六 福兮禍兮[第2頁/共4頁]

“小方劑，還不快逃！等著假大蟲來拿你麼？快跑！”

賈小少爺！

“快帶我去！快帶我去！”賈少爺回過神兒來，倉猝去拉小方劑衣角，也不嫌他臟了。

“啊――”賈少爺張大嘴巴，眼都直了，一道口水緩緩流下。

賈少爺呼呼喘了幾口氣，直起腰趕緊去追：“大膽！包天！不準跑！”

方老邁向來當這些小販兒自家人普通，怎由得外人欺負？咬著牙看了半晌，待看到小紅就要被帶走，再也忍不住走上前去。但他也知自個兒惹他不起，那小惡霸又有家仆跟著，這狀況隻能連哄帶騙，對付一時是一時了。賈少爺聽他說得好，歡樂道：“那是，那是，我曆害罷？你挺有目光的啊！”

小紅大聲哭叫，白叟也是老淚縱橫，隻從那連連叩首：“小爺，小少爺，你行行好――”

二仆吡牙咧嘴爬起來，茫然四顧――

“甚麼！”賈少爺驚叫：“我曉得我曉得！我爹喝多了說過！”說著神采一黯，重重歎了口氣：“厥後我問是甚麼處所，他又不說了！哎，本少爺還真冇見地過！”小方劑大搖其頭，胡亂吹道：“大少爺啊，我奉告你，那邊麵甚麼好玩的都有，大魚大肉隨便吃，能夠聽唱歌聽小曲兒，看跳舞看雜耍兒，更有好多標緻姐姐，她們最喜好胖小孩兒了，隨便你左抱右抱來回抱！有，有，呃，好幾百個！”

“哪個敢罵我？反了！”賈少爺勃然大怒，昂首看去！隻見賣糖葫蘆的老頭兒身邊兒，立著一個小女人，十一二年紀，梳兩條羊角辮，清秀肥胖，麵龐凍兒得通紅。美女啊！大美女！賈少爺如中雷噬，當下驚得呆住！那老頭兒倒是神采大變，忙去捂那小女人嘴巴：“小紅，彆亂講！”

賈少爺眉開眼笑，張手就去抱，俄然腦中靈光一閃，歪頭想了想，將手一揮：“帶走！帶回家裡，再抱！”小小年紀，就學會強搶民女了？世人驚得呆住！恰是老子豪傑兒豪傑，賈少爺大有乃父之風。如果小孩子一時混鬨也罷，但那賈知州好色如命，喜怒無常，這小紅給抓歸去，隻怕真是落入火坑了！

“你讓開！等會兒！”小瘦子色迷心竅了，大小通吃，籌辦一個也不放過：“我先，拿下標緻姐姐！”小方劑自不放能他疇昔，隻是左攔右擋：“大少爺！大少爺！你聽我說――”目睹標緻姐姐跑冇影了，賈少爺真急了，張手猛向小方劑推去：“滾！滾蛋了！”小方劑忽地內心一動，側身將右足微微探出：“滾嘍！”賈少爺力道使猛了，給他一閃，圓圓身子是衝了出去，腳下一絆便冇跟上，頃刻離地而起呼地飛上半空：“啊――――――――――”

倒是方纔踢倒的布筒咕嚕嚕向前滾去，忽地散開來，留下一條長長的尾巴：“哇！好玩好玩！你們兩個先彆拿，讓我玩兒！”賈少爺鼓掌大笑，衝疇昔一腳一個，頓時將布筒全踹倒了。大布筒滿地亂滾，賈少爺歡樂蹦跳。賣布的顧二嫂見二十幾匹布全汙了，內心又疼又氣，忍不住說道：“小少爺，俺這小本買賣，哎！您利市下包涵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