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誰是老大[第2頁/共3頁]

窗外夜色深沉，屋中怔立三人。

“我，袁世，另有兩個，一個叫牛弘願，一個叫胡不凡。”

方剛正正，圓圓扁扁，倒是一堆乾糧。不過麪餅乾肉，又硬又涼。這是何意？送禮麼？攏絡民氣麼？方殷見二人不動處所，當下也是不動聲色，坐在桌前自顧大吃。這邊一人大口咀嚼，吃得不亦樂乎，那邊兩位饑腸轆轆，肚裡嘰裡咕嚕。晚餐本就冇吃，此時餓得心慌，麵前雖是平常乾糧，卻無異於山珍海味。再一時麵暗香肉濃香模糊入鼻，牽腸掛肚口舌生津……

老邁就是老邁，走到那裡也是老邁！三人臉紅脖子粗，當場排好坐次：方老邁，趙老二，袁老三。方老邁彷彿就坐，趙老二在左，袁老三在右，哥兒仨說談笑笑，相談甚歡。雲山霧罩一時，放聲大笑一時，竊保私語又一時，趙本獻計道：“老邁，另有一事事關嚴峻，此時需求商討一下。”方殷點頭道：“講。”

方殷點頭，歉然一笑。趙本看他一眼，歎道：“罷了，罷了！聰明人說大口語，方殷，你明白麼？”方殷笑道：“明白，前賬一筆取消。”趙本點頭道：“很好！今後，我們便是兄弟了。”方殷點頭道：“不但是兄弟，還是師兄師弟。”袁世點頭道：“兄弟也好，師兄弟也好，誰大誰小誰兄誰弟，方殷，你明白麼？”

“明白。”方殷點頭：“我是老邁，我是師兄。”

左看落筆圈框框，右看紙上框圈圈，交來回回看了一會兒，方殷大為不耐：“寫這何為！不嫌煩麼？”寫這是煩，不寫會更煩！兩小道充耳不聞，低頭奮筆疾書。方殷嘲笑一聲，不屑道：“曉得了！不就是怕那驢長臉麼？兩個怯懦鬼！”兩小道聞言昂首，齊齊長歎一聲，滿腹牢搔低頭又寫，驢長臉？他是不曉得！誰，纔是這裡的――

“大驚小怪，才四個？”

“錯！”二人同時點頭，趙本歎道：“師弟，你來講。”

“放屁！”

“馬月？”趙本一時有點兒含混，但見對方已然落入騙局，便拍拍胸口，吐一口長氣：“你公然比我大，既然如此，老邁！”話冇說完忙不迭上去搶過酒壺，咕嘟猛灌一口！不料情急之下，這一口兒，喝大了！酒如老友，細品為上，這一口直嗆得趙本鼻涕眼淚齊下，如刀割喉：“好酒！痛快！”

入口自是辛辣嗆鼻，難喝之至。方殷喝一點，對勁嘖嘖咂嘴，再喝一點，神采深深沉醉！酒是糧食精，凡人不成少，神仙也難擋。裝腔作勢勾引半晌，袁世起首抵擋不住引誘，靠近了顫聲問道：“我，我能夠喝麼？”方殷笑道：“喝是能夠，叫一聲老邁就成。”袁世呆了呆，扭頭看師兄。趙本一臉不屑，點頭表示。

“我是三哥！”

“唔，竟有此事？人多少，不對不對，多少人？”

又嗆又辣，催淚燒心。一口下去袁世倒是渴時如飲甘泉，當下眉飛色舞，神采活潑非常。滿心歡樂之時，悄悄又喝一口，亦是淺嘗輒止，這口下去，袁世頓時飄飄然若飲美酒玉液，醺醺然如置雲端霧裡，神采三分真七分假，非常誇大！暗道平靜，倒是心浮氣躁，明知是計，偏又心癢難搔，趙本肚裡罵一聲師弟好冇出息，見他美滋滋喝得歡暢，又不由大為心動！目睹那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喝得是興高采烈，趙本生再也忍耐不住，上前一步正色問道：“方殷，你本年多大？”方老邁頭也不抬：“你又多大？”趙本忙道：“我是臘月生的，過完年就整整十四了！”方殷點頭道：“我是馬月生的，現在已顛末端十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