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天目昭昭[第1頁/共4頁]
一語此至,燕悲歌目光落於一處,古怪笑笑:“這個世上,有人積德就有人作歹,有人救人就有人殺人,但積德的人偶然也會作歹,但殺人的人一定不會救人。是駁詰論,吵嘴難分,燕某不是天仙聖佛,何故妄決計人存亡?生殺棒是在我手,用心殺人的恰是我燕悲歌,隻一樣,燕某等不得!”
開講!
牡丹女人語聲清脆,吐字流利清楚,並且越說越是活力!實在早在阿誰鳥人從房頂上裝模作樣故作高深的時候牡丹女人就已經很活力了,要不是隻顧著發揮奇異醫術醫治無禪和尚的傷勢,牡丹女人早就發作了!但見一個比一個能裝,牡丹女人已經忍無可忍了:“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去去去,給我滾出去!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武戲之前當有文戲,上來就打那是地痞,何時脫手當頭一棒,燕大豪傑自有主張:“某燕悲歌,真龍教人堂堂主――”這就叫作地痞會技擊,誰也擋不住,又叫做惡棍有文明,那個都不怕!燕大俠武功既高辯才又好,當下便是一場好講,語態豪宕慷慨激昂,聲情並茂配以手勢,風雨當中氣勢更彰!
司徒野跪在院中,低垂著頭。
燕悲歌不說話,直直地立在司徒野身前,就像是一棵樹,麵對著一塊石頭。
語落,萬眾聲起:“殺!殺!殺!”
並不奇特,鳥人是會飛的。
“好極!好極!你說你冇有殺人,那我問你――”燕悲歌深深吸一口氣,雙目直視厲聲喝道:“那四人,那四個葬於城外的良家女子,是怎般死的!”司徒文武額上青筋橫生,麵臉也在抽搐,與之對視一眼,終是再次低下了頭:“她自吊頸尋死,不關我事,我又冇,冇讓她幾個……”
換來一聲,撲。
手起,一支棒落:“辱人妻女,如辱燕某生母,殺!”
但是燕大哥揚長而入,隻作未見。
“毀人眼眸之時,當思自覺之苦,濫殺無辜之時,當思非命之曰,有兩個字叫作報應,你傳聞過麼,司徒文武。”司徒文武霍然昂首,一把扯掉頭上紗布:“你胡說!我冇有殺人!冇有!”但見一目深陷眼窩,麵色慘白而又猙獰:“我是瞎了人的眼,現下我眼也瞎了!你說報應?哈!這便是你說的報應麼!你,你還要如何!”
風聲起處,司徒野猛昂首,早已淚流滿麵:“燕!大!哥!”
阿烏內心樂開了花!
“以死殉節,何其貞烈!”燕悲歌忽而仰天大笑,臉上倒是哀痛之色:“司徒文武,好一個司徒文武!你冇有親身脫手殺過一小我,卻使許很多多的人生不如死,你冇有說一句話,便令人身投水井頭撞南牆,自刎自縊自尋短見而死,哈哈!哈哈!你司徒文武妙手腕!燕某不如你!當真不如你!”
翼州堂一眾恭迎燕大哥,每小我都在笑,每小我眼中都是衝動欣喜之色!
“……那些人是我殺的,不錯,都是我殺的,我燕悲歌殺人如麻兩手血腥,便手中這一條棍棒也是血染黑的!說到這裡有人該問了,血不是紅的麼?怎到你這兒就成了黑的?不錯,血是紅的,但也是黑的!好人的血是紅的,好人的血是黑的,我燕悲歌平生殺人無數,但死於我棒下的都是惡貫充斥之輩,可說死不足辜!不錯,不錯,恰是他們玄色的血染黑了這一條本是紅色的棍棒,合該一死,燕某當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