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畫驢[第1頁/共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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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得，得了甚麼？

“緣法，緣法。”空聞喝一口茶，歎道：“此人資質聰慧，實為空聞平生僅見！”

“方殷，你可知錯？”靈秀寂然道。

不管說得，或說不得，空悲都會講下去的。

這一間禪舍是專門給方羽士籌辦的，用以參禪悟道。

“師父，我去看看他。”靈秀打個哈欠，斜倚榻上：“說不定，他已經畫出來了。”

空聞，從，明天上午一向講到了明天早上，其間一個字都冇有斷過。

“對了。”方羽士絕望地閉上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淚：“不比了，我也不要去見無禪了，你就行行好，放過我罷，我做鬼也要感謝你。”

靈秀講授道：“師叔祖是說，我南山禪宗妙手未出，比方無禪。而我南山禪宗的武功廣博高深，上清難及萬一。”

“驢？”方殷驚詫道。

“人呢？”

“你畫一頭驢，須一筆而成，須正看是驢反看是驢前看後看是驢，上高低下反正擺佈是驢，須會叫喊，能為人騎——”空悲不再囉嗦，說一句，竟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若你畫不出來，此事休得再提。”

方羽士心喪欲死！

“呼！”

方羽士不曉得，在南山禪宗修行的和尚們有一個共鳴：寧與定海比武，不與空聞論禪。

隻因，方羽士生具慧根佛姓天成，空聞方丈早有安排。

每個和尚都心下竊喜，幸災樂禍。

“知錯知錯，大錯大錯！”方羽士低頭沮喪，煩惱無及：“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妄言應戰南山禪宗，可說是丟儘了臉，落個個威風掃地！”靈秀點頭，語重心長道：“話是如此，但不管如何你也是上清弟子隱儒傳人，實也不必妄自陋劣。”方羽士麵有愧色，語意恭敬：“好笑，好笑，螢蟲怎得比之皓月，小子此番輸的是心折口服，五體投地！”

過不為過，不過為過。靈秀說。

“此為如來拈花笑。”靈秀講授道：“天下不二守式，我南山禪宗八十二絕技之一。”

“事理，可得？”

起先，方羽士不是如許的。那裡有壓迫那裡就會有抵擋，方羽士是不會坐以待斃的，忍無可忍之下自是抖擻抗爭，怒而迎擊！不說據理力圖，那是戰天鬥地！不說聲嘶力竭，那是歇斯底裡！一哭二鬨三吊頸，到頭一樣冇脾氣，空聞不睬他，空聞自顧自，冇完冇了冇完帶散不斷不斷不斷地說——

空聞笑了，慈愛地笑了：“實在我要講的，不過一個事理。”

那樣的一頭驢，他會畫出來麼？

空聞歎一口氣，回身：“三曰以後，非論自知。”

這一次，空聞整整講了一天一夜，終使得方羽士心中最後的一絲但願之火完整燃燒。方羽士曾經覺得劈麵的是一個老掉了牙，精力弱退的和尚，但空悲以口若懸河的語氣姿勢與神采飛揚的精力麵孔奉告了方羽士一個鐵普通的究竟：老而彌堅！恰是提及來輕易做起來難，他自那邊冇完冇了不斷地講不斷的說，方羽士便就故意不聽也是——

“大師！”方殷找定一人，孔殷熱切道：“久聞大師佛法高深智辯無雙，方殷不敢談吐，還請大師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