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鳥人[第2頁/共5頁]

薛萬裡皺眉道：“方財迷，十個元寶，你數出來第十一個了麼？”小方劑不屑道：“老薛，你腦筋壞掉了，就十個元寶，哪兒來的第十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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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鳥兒！”小方劑又驚又喜，蹲下身仔細看。小傢夥兒圓頭尖嘴，體形小巧，豆大的小眼睛獵奇地瞅著人，煞是敬愛。小方劑麵上堆笑，招手道：“小不點兒，過來……”小麻雀神態不屑，啾啾叫了兩聲，轉過甚頸。小方劑心癢難搔，口中仿照著鳥叫，漸漸探手摸去……那小雀呆呆愣愣，隻是不動，少時指尖兒都快捱上腦門兒了，才猛地向後一蹦！不料爪底既軟且滑，身子一個充公住，頓時跌了抬頭朝天，驚叫間奮力撲楞起來，神態大是狼狽。小方劑見狀捧腹大笑，直樂得眼淚也出來了……

“甚麼破網，掛這麼老高！欺負我個子小麼？”小方劑怒了，憤但是起，刷地拔入迷刀，一式“亂潑風”送了上去。

大糧囤有幾十個，大將軍般粗粗胖胖四周林立。中間一個肚子裡藏匿了多量黃衣麥兵，前頭一個肚皮內暗蓄著無數黑甲豆士，看遠處一個個糧將各統軍隊，兵種齊備，有同有異，大是威伍，相稱可觀。千軍萬馬在麵前等著檢閱，小方劑卻視若不見。糧兵糧將再風趣，天兵天將更好玩。頭頂上罩著一張大網，絲羅線網，細格密佈，護住百萬糧兵，專拿天上飛將。

算術是比不過了，比武早就輸了，比文秀士家又不識字，隻能算個平局，論職位本身也是個二把……既然樣樣比不過，不免妒意大發作，薛萬裡越瞧他越不紮眼，終究嫌他礙眼了，怒喝道：“彆光閒著，去幫手！”

範府本有路，走得人多了，也就冇了路。世人急於行路，反而走投無路。何班頭為世人理清了路，世人也給他指瞭然路。薛豪傑是個魯莽漢，麵前便冇有路，也得硬闖出一條路。方寨主是個胡塗主兒，腳底下都是路，走到哪兒算哪兒。

此時正在算錢。

也冇甚麼好玩的了，糧兵再多，也是死物，不動不語的，冇意義……小方劑轉了幾圈，自發無趣，又躺在糧堆上呆呆望天。咦，天上鳥如何越來越多了……空中軍隊檢閱完，空軍又來湊熱烈。目睹天上飛鳥愈聚愈多，小方劑內心大為奇特，瞪大眼睛連連猛瞧。

“哈哈……”小方劑手心酥麻，嘎嘎怪笑。

大家都在路上。

“想湊趣本雀麼？一隻小破蟲，也拿得脫手？”小麻雀傲然一叫，扭過甚去便飛。撲楞了兩下，冇飛起來，又撲楞了兩下，還是冇飛起來，呆了呆，終究轉頭又看了一眼――小肉蟲肥肥白白，身材曼妙，煞是誘人！小麻雀悄悄嚥了口唾沫，躊躇再三，終難以忍耐麵前美食的引誘，飛撲上去便是一口！

眾鳥各據一方，嘰嘰喳喳連啄帶叫，場麵熱烈不凡。小方劑內心樂開了花，左看看，右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