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心猿不定[第3頁/共4頁]

半晌，苦笑道：“這個詞兒，你從那裡聽來的？”方老邁點了點頭，對勁道：“那人你也熟諳，是個大鬍子！”沐長天又怔了怔，繼而啞然發笑：“小子，他講的阿誰自在，和你說的是一回事麼？”方羽士皺起眉頭，驚詫道：“甚麼？”沐長天望向窗外，喟然長歎：“你說的自在，當是那無拘無束歡愉安閒，想玩便玩個痛快，想學便學上一點的自在罷！”方羽士驚呆：“咦？你又曉得？”

“不成。”

沐掌教默立半晌，回身拜彆。

方羽士大呼一聲跳下床來，驚詫摸摸嘴巴，又茫然看看手腳，腦筋又胡塗了。沐掌教又驚又喜：“哎喲！方真人自個兒衝開穴道了？真人不露相啊，妙手！大大的妙手！”方羽士瞪他一眼，冷冷道：“好玩兒麼？”沐掌教吐吐舌頭，難堪一笑：“還成罷。”方羽士啐一口，嘲笑道：“玩兒夠了麼？”沐掌教乾咳一聲，嘲笑道：“差未幾了。”

方殷不言。

“真不成？”

方殷不語。

跑到床上睡大覺去了。

“該！”

方羽士極其不耐，伸手擺佈撓撓，側身又睡！

一根長髮。;

“方大俠，小道知罪，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沐掌掌連連擺手連連退後，神采惶恐。

一個腦袋橫著從門口兒探出去，嘻笑開口：“方真人，彆來無恙否？”方羽士呆呆看著那人，內心已不知何種滋味，隻是冷哼一聲，作為答覆。那人旁若無人，大馬金刀劈麵坐下，笑道：“方真人，服了麼？”方真人思忖半晌，鼻腔裡又哼一聲，隻是轉了調子兒：“嗯！”

不過一場虛驚，自個兒恐嚇自個兒，罷了。

動不了，就是動不了，身子如同凝固住了普通，明顯有力量恰好使不出來！老雜毛兒說走就走，誰來挽救方大俠？更可駭的是，萬一腿腳立麻了，一頭栽下去想必會死得很慘！惶恐間隻一轉念，身子已是垂垂向前傾斜，而空中眼看就是越來越近，彷彿頓時就要硬生生拍下去：“死了死了，要死了！拯救啊――”

走出門口，又停下，不知在想些甚麼。

反了！反了！豈有此理，大豪傑給人木偶普通顛來倒去，這回臉可丟大了！

“真不成。”

沐掌教一拍腦門兒，恍然道：“哎喲！忘了給方真人解開穴道，怪不得這半天也不說話！”說著駢指起家，啪啪啪啪在方羽士身上點了幾下，點頭道：“成了，小木頭人，你能夠動了。”方羽士暗鬆一口氣，叫道：“嗯！嗯，嗯？”方羽士瞪著大兩隻茫然的眼睛，劈麵是一雙奸刁又捉狹的眼睛：“哼嗯吼嗚哞――”方羽士大怒欲狂，雙目噴火，喉裡吼怒出古怪的聲音，聞似虎吼，又似牛哞！沐掌教一臉詫異，皺眉道：“如何？還是不能動麼？奇特奇特，莫非方纔點錯了？”說著伸出一根手指頭，這一下，那一下，在方羽士身上點來點去，忙得不亦樂乎：“姆嗚噢嘔昂――”

“你師父也會，你怎不求他？”沐掌教麵露淺笑。方羽士頃刻變色，鬆開手彆過甚去：“愛教不教！少來提他！”沐掌教沉默半晌，正色道：“習武貴在持之以恒，不成懶惰，若非好學苦練，任何武功也冇法習之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