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說英雄[第3頁/共4頁]

“得此一句，幸何如之！”何明達喜形於色，說罷抱拳揖了兩揖，大步走上前去。

何明達手持刀柄不動聲色，心下難堪非常：“玩兒砸了！設法挺好，但空中也是石頭鋪的，結實得緊，哪有這麼輕易立刀揚威？又不是甚麼武林妙手，拿把刀往地上隨便一扔就能深冇至柄，許是自家的刀太鈍了罷！”何明達悔怨不迭，但此時箭在弦上，隻得硬著頭皮將刀柄立在地上，挺直身板蕭灑拍鼓掌：“傳我號令――以此刀柄為界，擅入者，殺無赦！”

世人歡聲雷動，俱是笑容相迎，抱拳拱手的，翹指讚歎的，鼓掌喝采的――

“哈，黴運到頭兒了！”那人笑逐顏開，歡天喜地跑到門口，轉眼又神情活現人五人六呼喊起來。何明達看半晌，漸覺精力不濟：“這一曰自家折騰也是不輕，舊傷未愈新傷又添，不知流了多少血，悲苦喜樂亂心頭，得耶？失耶？那個知，哈！又想這勞什子何為！“嘴角兒揚起一抹自嘲笑意，何明達邁步出門。

孟子曰：不以端方，不能成周遭。還是得聽我們亞聖的，這個端方，便是規律。一人不守規律，禍害一群人，世人不守規律，萬事皆休矣。有了鐵普通規律，萬眾方可凝同心於一處，聚大力成其事，戰無不堪攻無不克，培養無敵之師。

“一個官差，衣衫襤褸，臉孔汙臟，哪冒出來的？瞎嚷嚷個毛！”世人已成潮流之勢，前浪聞聲微微一凝，後浪便已推至，旋即齊齊前湧。

世人齊齊一震，驚詫望去，不知這官差意欲何為。

人潮澎湃，眾役防地已將被衝破，門口情勢岌岌可危！

何明達。

幾差回聲返回，那人渾然不覺，趴在地上兀自叫喊個冇完冇了。世民氣不足悸，一時不知所措，何明達揚聲叫道：“聽我批示！中間開路放行，兩側順次入內，冒然前闖者，擾亂次序者，重責！”半晌人群閃出一條通道，何明達點了二差守在門口，視收支暢達狀況放行，又令眾差搶先開路，並沿途分置保持次序。世人依法實施，終得次序井然，一批批魚貫而入，一個個負糧而出。

看！整袋的！大袋的！沉甸甸背歸去，定換來一家長幼充斥盈的喜意！儘可吃上一陣子，過個好年了！世人鎮靜不已，卻也心中焦心，翹首期盼間見有人得了糧笑嗬嗬出門，更是急不成耐，紛繁呼喊著猛向門裡擠去！眾衙役目睹次序即將大亂，倉猝大聲喝止，但人群如潮流般湧至，又怎等閒鎮得住？一時進的進不來出的出不去，裡裡外外對峙在門口，諸役直慌得滿頭大汗手忙腳亂――

方寨主嚇得神采發白，縮作一團，二當家也是眉頭緊皺，猛揪鬍子，隻要何班頭麵不改色，很有大將風采。本就在料想當中，現下何班頭自當脫手，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何明達自顧點了點頭，抱拳笑道：“薛兄，我去看下。”薛萬裡喜道：“有勞何大人！”何明達麵孔一板：“如果何大人嘛，不去也罷！”薛萬裡怔了怔，又微微一笑：“何兄弟，奉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