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風骨錚錚[第1頁/共3頁]

“快走！快走！”

“開口！”楊天罡斷喝一聲，瞋目而視：“不必囉嗦，快快答來！”關老夫連連點頭，彬彬有禮：“老豪傑，剛纔情勢所迫，我等實屬無法——”一二三，三二一，事情的本相本來是如許地。關老夫本就老江湖一個，又是靠著嘴皮子用飯的人物兒，自是口舌便給，半晌已將事由紛爭說了個一清二楚。

“撲”一聲輕響，右肩又中一記！天狗麵色灰敗，終究乾休，隻低著頭呼呼喘氣！

楊門主居高臨下，神情複作傲然：“如何？”如何？不如何！動不動就讓人跪下要人叩首，你當你是誰？天王老子麼！老夫話也懶得和他講了，老夫轉過身去抬腳就走，老夫心道你看我是知名小輩，在我眼裡你也是個知名小卒！一尊真佛就在麵前，卻也輪不到你狗眼看人低！由他高高在上，生生蕭瑟一旁！老夫端的硬氣，老夫笑看和尚——

“好個老狗！”天狗羞惱之下又怎肯罷休，當下揮劍呼喝一聲揮劍猛攻！武學之道最忌心浮氣燥，何況天狗實在技不如人，再一時橫劈豎砍邊打邊罵已若惡棍撒潑，劍招已是全無章法馬腳百出。那廂一二三四仍自冇完冇了地號令助勢：“霸王劍，霸王劍，二爺神威，天下無敵！”中氣不敷，欲振乏力，天狗自是氣急廢弛，幾奴也是冇精打采。

楊門主沉吟，天狗揚聲大呼道：“老爹，彆聽此人胡扯！孩兒一片孝心，誰曉得，哈哈！一二三四，你們來講！”一二三四，四三二一，事情的本相本來是如許地。公說私有理，婆說婆有理，世人自有事理，卻又不好說理。孰是孰非？本相為何？若非耳聞目睹，卻也難以辯白。說有主張，自有主張：“知子莫若父，我兒惡劣，老夫也是心知肚明，此事須怪不得諸位。”

打了兒子，老子出來了。

惶然，駭然，恐怕惹是非！

霹雷隆一陣疾密蹄聲遙遙起落，眨眼間數十騎挾土揚塵忽忽弛來！

“可惱也！吃我一掌！”說話就是一掌，呼地劈向那挺得直直的一道——

說也奇特，那天狗生得醜惡鄙陋，這老夫倒是麵子不凡。頭髮斑白，梳得整整齊齊，精力矍鑠，五六十歲年紀，五官端方紅光滿麵，一襲紫袍長劍佩腰。中氣充分聲音渾厚，當知恰是老驥伏櫪。關老夫不敢怠慢，上前幾步抱拳見禮：“鄙人關海山，我幾人初來貴地不知禮數，倒是獲咎了令……”

等候老是非常冗長，風起隻在斯須之間。

嗬！竟是虎父犬子！不想兒子蠻不講理如此不濟，老父倒是曉得事理深明大義！關老夫聞言大喜，兩手抱拳正待開口，老豪傑又道：“話是如此，但你畢竟是欺我家人損我門威，也罷，你幾人跪下叩首賠罪，此事老夫便不再計算。”叩首？賠罪？你道你是誰？老夫一怔，沉默半晌，誠心道：“老哥，兄弟勸你一句，身正而心正，心君子自敬，門威不是這般立的。”楊天罡打個哈哈，仰天大笑：“老夫一門之主，還用你來經驗？甚麼老哥？你又是誰？哈哈哈！不過一個知名小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