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小僧無禪[第1頁/共5頁]

“甚麼道兄道弟！小和尚，你要叫我，呃，老邁！”

標緻標緻，標緻和尚。但見他生得身形苗條，膚色白嫩，氣度雍容，立在那邊一襲純白僧衣片塵不染，端的好看。細看和尚唇紅齒白，鼻如通天玉柱，眉黑而潤長，目秀而明朗，如果給他滿頭烏髮，頓時活脫脫一個仙顏大女人！要說男人生得像個女人有些不美，恰好一個禿頂讓他美得不落俗套。

方羽士瞠目結舌，心中的驚奇已經不能用說話來描述了。半晌，長歎一聲道：“我說兄弟，方纔還覺得你是個誠懇人，你這又胡說八道了。”無禪聞言大驚失容，連連擺手點頭道：“我冇有，我冇有！無禪向來不說大話，我師父說過，扯謊的人要下拔……”

莫非？莫非？他在耍我？

老相好兒？小相好兒？

――阿彌陀佛，小僧無禪。

方羽士氣結。

標緻！

標緻標緻，一時瑜亮。一個和尚一個道人麵劈麵立在那邊，一樣俊美不凡，普通畫中人物。宿道長可謂清俊，仙風道骨，最像道人的道人；那和尚說來姣美，已是俊得過俏，最不像和尚的和尚。畫中人，人入畫，彼蒼白曰，山色麗景奪不走兩人的神韻；人靜風動，衣袂輕揚，更增畫中人物詩般的意韻；惟眼角細細的紋理普通伸展，無聲訴說著光陰的無情流逝，卻又給這丹青抹上了一絲滄桑的，神韻。

小和尚濃眉大眼，頭圓額方，直鼻闊口，耳大垂珠，長得倒是挺精力。剃得光光的腦袋，堂皇地明示著自家的身份，颳得青青的頭皮，能夠想見蓄了長髮的稠密。一身粗麻灰衲衣，大小補丁到處有，兩隻雙耳黃草鞋，暴露十根腳指頭。就是一個簡簡樸單的小和尚，無甚出奇之處，隻是腰挺背直骨架粗大，往那兒一站硬是比彆人高出半個頭，讓方羽士內心有些不爽。

你問一句，他答一句，這個小和尚誠懇又聽話，方老邁甚為對勁，心道一不留意又收了個小弟，固然這個小弟有點兒傻。無禪立在那邊撓著禿頂嘿嘿傻樂，瞧上去也是非常歡樂。目睹那青青的頭皮油亮敬愛，正如腦袋上扣了半個小西瓜，方羽士不由大為心動，笑嘻嘻走上前，點頭道：“小和尚，你這個腦袋不錯，給我摸摸成不？”小和尚臉上一紅，模樣大為害臊，躲躲閃閃看他一眼，又猶躊躇豫考慮半天，終究說道：“摸罷。”方羽士見狀也有些難為情，眼睜睜看著阿誰禿頂，想著動手又覺不美意義：“嗬，嗬嗬。”無禪低眉紮眼道：“老邁，你摸罷，我師父也常常摸的。”

“小僧不知。”無禪展開眼睛，老誠懇實答覆道。方羽士又呆了呆，皺眉道：“不曉得能夠問，該你了，你問我！”無禪連連點頭，緊緊地閉住嘴巴，一臉嚴峻似有顧慮。方羽士一時不明以是，連連詰問：“喂！你怎不說了？說話，說話！”半晌，小和尚終究無法開口，麵色凝重道：“阿彌陀佛――我師父說了，不能冒莽撞失問彆人名字，那樣不好，會下拔舌天國的！”

摸上去粗礪礪，滑溜溜，軟中帶著硬，硬又不紮手，那是一種獨特的感受，難以用說話描述。總之，手感不錯！方羽士心對勁足，悄悄撫摩著，一時是愛不釋手。無禪和尚就那麼眯著眼笑嗬嗬給他摸，看上去竟也非常舒暢享用。這是一個奇妙的場景，手掌就在頭頂，漸漸漸漸地摸著摸著摸著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