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真正的托兒[第3頁/共4頁]

“小師父――”

而信心一旦開端擺盪，未幾時便會刹時崩塌！

這回又有個套兒，世人漸漸已忘記，七分真來三分假，信他半分已是非常百分不堅固！寒光閃閃的刀身，薄而鋒利的刃口，緩緩緩緩地劃過胸膛，留下一道長長的紅色印痕。旋即漸漸消逝，一如安靜的湖麵上，掠過了一剪輕巧的燕尾。世人張著嘴巴瞪圓眼睛，無禪哈哈大笑：“哈！哈哈！好癢，好癢！”

關老夫再次翻開木盒，非常謹慎地取出一粒丸藥，神采凝重地遞了疇昔――

當以快刀斬亂麻，以求以真亂假去真存偽，獲得那一幕震驚民氣的逼真結果！當然小小的鋪墊還是要有的：“小師父，你奉告大夥兒，方纔俺家大猛子演出的那些工夫，你能不能一一做到？”那些工夫無禪不能一一做到，便有能做到的無禪也不能說能。這話是個套兒，無禪又安知？無禪老誠懇實答覆道：“不能。”

石頭還是又厚又重有棱有角的大石，下頭倒是個半大不小的禿頂和尚，在場觀眾有些出乎料想，眼睜睜看著小和尚給壓在大石頭底下悄無聲氣，而關老夫漸漸舉起那沉重的大鐵捶。心悸，心悸，實打實的真演出，這個老夫但是真狠！不忍，不忍，便是個托兒也不能這般當法兒，端的給他一錘打死了你又去找誰？不好！不好從速提示小和尚，不然定會血濺五步命喪當場！停止！停止！

既有這等功德兒，不消耗錢白吃他的，上去嚐嚐倒也無妨！隻是誰來試？你？你？你？還是他？歸正我不試，萬一吃壞了肚子如何辦！在場的人是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肯上前做那出頭鳥兒。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白給的東西總有人要，世人正自猶躊躇豫客客氣氣你推我讓之時忽有人大喝一聲：“我來！”;

說的是陰暗角落裡竊保私語麵色欣喜相見恨晚的兩小我：關老夫和無禪。戲有台前幕後，人在圈裡圈外，演出者是在當真賣力地演出，觀眾們都在興高采烈地看著，此時劇情已經到了.部分，便方纔乒乒乓乓打起來的那哥兒倆一個鼻青臉腫一個臉青鼻腫兩小我都占了很多便宜也已經乾休和好一起勾肩搭背歡暢地看節目了，以是，以是，大夥兒都把老周瑜和小黃蓋忘記在了身後，卻不知――

這是機會，不容錯過！

通！

無禪歡樂接過，樂嗬嗬放進嘴裡，嚼巴兩下兒咕嘟吞進肚裡，頓時神情鎮靜眉眼兒活潑沉醉不已，就像豬八戒方纔吃過人蔘果！關老夫點頭淺笑：“小師父，你且坐下行功，細細體味靈丹妙處，三五息後便可見效！”無禪盤坐行功，一時寶相寂靜極其當真地體味著，誰也不曉得他詳細體味到了甚麼。

關老夫泰然自如，就那樣笑眯眯地看著世人，不急也不惱。本是料想當中，打算以內的事情，好辦，好辦，不怕你叫不怕你罵不怕你喊，隻要你在看！真正高超的騙術，不在於奇，不在於巧，不在於雲山霧罩穩準狠，而是叫你明知是套兒還要去鑽，明知是井還要去跳，明知是個火坑還要搶先恐後湧上前去，想要看那一堆能夠燒死人的死灰究竟能不能夠複燃！關老夫深諳騙術，恰是此道中的絕頂妙手！靈丹靈藥一時賣不出去不打緊，世人揭露騙局指鼻痛罵也是小兒科，此時義憤心起大家衝動場麵幾近失控，在他看來倒是火候兒方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