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愛恨糾纏一萬年[第2頁/共4頁]

孤傲地行走，蕭瑟的破廟，磨難的兄弟，依偎在一起――

而六合暗中渾沌共化一繭，任他在其間掙紮，翻滾，顫抖著，

一百零八隻是一隻小猴子，一百零八又不是孫悟空，一百零八是不會七十二變的。一百零八隻會點頭，不管你說甚麼一百零八都會點頭，不管是對是錯是好是壞。但是一百零八也有一種竄改，那就是它學會了聆聽，哪怕它聽不懂，哪怕它不懂裝懂，但是他在聽，他隻聽，他不會打斷你的話讓你能夠說下去，這就是一百零八討人喜好的真正啟事。

這個題目不能想，恰好又想，想著不能想，還是想著。我不是方老邁，方老邁隻是疇昔，我不是方羽士，方羽士隻是身份，我不是方殷，方殷隻是名字，我不是這，我不是那，我就是我，但是我又是誰？我是一小我？人又是甚麼？人活著是小我，人死了又是甚麼？人活著為了甚麼？我活著又是為了甚麼？我有甚麼我冇有甚麼？我：“啊――――――――――――――――――”

崩斷！

幾度夢迴，幾度壓抑。

實在一百零八也很慘啊，實在一百零八過得也很苦，它也是一個孤兒，它的父母都給豺狼吃掉了，並且大哥哥大姐姐們嫌它小不肯帶它玩，它也是常常很愁悶常常很孤傲常常會冇有安然感常常會很驚駭的！一百零八更加怯懦，一百零八更加不幸，一百零八更加冇用，但是一百零八都不說，他這又是和誰抱怨和誰抱怨呢？

神馬環境？

黑暗中四周那樣寂靜，耳中卻有嚶嚶嗡嗡聲混亂響起，有如低語，有如傾訴，有如歡歌，有如抽泣。身邊的統統看起來是那樣熟諳，卻又俄然陌生：“這是那裡？這是那裡？這是柴房，這是百草峰，這是上清山，這是六合之間的一方小小角落，而我在這裡，而我，我是誰？我又是誰？誰是我？誰纔是我，啊――――――――――”

大王立起來，拍拍屁股走人了。

一百零八連連點頭！

黃連清熱去燥，黃連瀉火解毒，黃連是一味藥，黃連甚麼味道？

方殷的腦筋已經木了，方殷彷彿是想了很多，但是方殷也不曉得本身在想些甚麼，更不知何時失魂落魄走進柴房，一頭紮進柴草堆裡再也不動了。便就似睡非睡，不知入夜著，天還是亮著。那樣渾渾噩噩，想到了甚麼，冇想著甚麼。頭暈，頭疼，昏昏沉沉，不知過了多久，多久，還是一樣，迷含混糊鬆鬆垮垮，腦中卻似有一根筋，繃著，緊繃著，緊緊繃著彷彿就要――

“但是我現在一點兒本領也冇有，並且一點兒信心也冇有，如許的我怕是不成的，你說是麼？”一百零八一邊點頭一邊笑著，嘴裡還嘰裡呱啦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方老邁倦怠笑笑，輕聲對著一百零八說道：“成也好，不成也好，可我總要去試一下纔好，不然我會悔怨的，那但是真的真的會悔怨，你說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