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升堂[第1頁/共4頁]

薛萬裡道：“薛萬裡。”

又如年後李四傷人一案。

緊接著就是一陣大亂，腳步聲呼喊聲四起，多量人馬殺到！一起苦苦跟隨的，驚聞鼓聲而來的，聚作一團推推搡搡，裡三層外三層將門口堵了個密不通風！

如此斷了幾十案，誰還敢來打官司？百姓平常虧損受氣隻得忍了，如有嚴峻委曲也是考慮再三，慎之又慎。包大人空負一身才學，卻落個無案可審，心中也是非常愁悶。實在他為人也不甚惡，隻是一味窮究事理鑽牛角尖兒，這才落了下乘。作為一方父母官，事理天然要詳思，但須知事理之上又有道理義理，再上更有公理天理，是要通盤思慮，失之便為庸官，而庸官禍害一方，實不下於凶官贓官。

“嘿！要下雨了！”薛萬裡嘿嘿一樂，一腳邁進衙門大堂。

何明達緊趕慢趕，終是氣力不敷，得了個第二。

腳下生根，不動半分。

何明達越想越怕，大呼一聲飛身躥下樓去！

唯有一人顧不得驚奇感慨，一時候臉上變色心頭大急：“看景象這姓薛的是早有圖謀，那裡又是去投案的！雖不知他打的甚麼主張，但他這一去，清州府衙免不了鬨個天翻地覆！血蹤萬裡，白叫的麼？到時候兒包大人丟了臉麵，氣急廢弛之下定會頭一個遷怒己身，賞個幾十大板不說，說不定自家這副班頭也當不成了！”

小方劑道：“小方劑。”

卻也一籌莫展。

何謂一刀兩斷？這包大人斷案，以迅捷利落見長，任何案子到他手裡，半晌工夫便審結。隻是成果神鬼莫測，斷得準與不準，各家全憑運氣了。官司打到他這裡，勝負當作五五之數，任你有百般來由萬種證據也一定能贏，自知罪孽深重無可狡賴的，也不定會輸。這“一刀”是指他判案之快，“兩斷”是指打官司的聽天由命，勝負參半。

包清，字斷之，隆景三年進士，上任清州某縣城知縣，政績不凡，兩年後果辦理恰當，升任清州知州。此人自稱祖上乃是一代名臣包拯，隻是無從考據，這話便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包大人名作清字管理清州，相得益彰，自是斷案如神，上任兩年，清州城裡一片敦睦，一年到頭打官司的竟然寥寥無幾！逢得如此賢明彼蒼，清州老百姓想必戴德戴德，上供燒香了。凡是事莫看錶象，百姓並不為其所動，紛繁喑中點頭感喟關門痛罵，更贈了他一個神情外號：一刀兩斷。

這衙門大堂江州城也有，方老邁卻也冇機遇進門兒細瞅，這下眼看樣樣新奇，一時睡意全無，東看西摸左敲右打，猴兒普通躥上躥下！最後大模大樣坐了太師椅上，小臉兒彷彿，抓起驚堂木往案上重重一拍，嗔目大喝：“大膽刁民，還不從實招來！”衙門大堂如此持重，州官老爺這般嚴肅，刁民薛萬裡卻不曉得曆害，隻在那邊嘻皮笑容一言不發，任他混鬨。

喜的是好戲收場終究得見，驚的是早聞這知州大人斷案奇異，大家避之不及，自家這回捲入此中隻怕是存亡不知了！胖掌櫃心下惴惴，分開世人進入大堂，跪在堂前結結巴巴將薛方二人中午於酒樓中諸般罪過一一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