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升堂[第3頁/共4頁]

如此斷了幾十案，誰還敢來打官司？百姓平常虧損受氣隻得忍了，如有嚴峻委曲也是考慮再三，慎之又慎。包大人空負一身才學，卻落個無案可審，心中也是非常愁悶。實在他為人也不甚惡，隻是一味窮究事理鑽牛角尖兒，這才落了下乘。作為一方父母官，事理天然要詳思，但須知事理之上又有道理義理，再上更有公理天理，是要通盤思慮，失之便為庸官，而庸官禍害一方，實不下於凶官贓官。

又如年後李四傷人一案。

薛大俠神功在身，一起搶先到了起點，抄起鼓槌“咚咚咚”猛敲三記，宣佈奪得魁首了。此人跑得快，力量也不小，直擊得鼓聲隆隆沖天起，四周餘音嗡嗡迴盪，直將半個清州城的人都轟動了。當然也轟動了方小俠，小方劑正自趴他肩上呼呼大睡，猶不知此時己是得了並列第一了。

掌櫃敢怒不敢言。

逃犯自首不必勸！

主家將牛拴在門前，光天化曰之下便給偷了去，焦心中喚人苦苦扣問查詢，終究在張三家中發明瞭窩藏之牛。世人牢了牛，將張三綁至衙門，包大人升堂審判。這般簡樸案件，人證物證俱在，另有得審麼？包大人正要宣判，不料張三是個機警慣偷，強辯道：“彼衰老爺，冤枉啊！小人回家時見一條陳舊麻繩，自發得是無主之物，便纏在身上充作腰帶，那裡想到繩索前麵竟然有一條牛！實是偶然之舉，絕非盜竊，望老爺為小人做主！”如此荒唐之言，世人紛繁不屑嗤笑，不想包大人深思半晌，手一揮道：“張三此言甚是有理，既是偶然之過，罪不當責，下去罷！”世人大驚間上去分辯，包大人眼睛一瞪：“爾等可有根據，證明他看到牛了麼？”看冇看到，全在張三一張嘴上，這等證物那裡去尋？世人無言以答，此事不了了之。

胖掌櫃於核心遠遠聽得，心中一喜又是一驚！

卻也一籌莫展。

這等憊懶人物包大人是冇有見過，包大人肝火愈盛，一時額上青筋冒出，卻也不知如何措置。眼看兩邊又僵住，幸虧是有何明達，何明達連附耳言道：“大人，這二人是涉案嫌犯，冤情需被告來報告。”包清恍然大悟，低聲道：“苦主何人？”何明達私語一句，包大人喝道：“傳――得順樓掌櫃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