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呼風喚雨[第2頁/共3頁]

誰錯？我錯？

一滴淚水。;

還是阿誰，不起眼的小瓷瓶。

痛徹心扉！疼入骨髓！這類痛苦方羽士平生從未受過，直疼得肝腸寸斷，心肝脾肺揪作一團！更無止無休，抽痛一陣強似一陣針紮般刺入腦海！吸完冷氣又吐大氣，咬完牙關又咬被角，折騰一回又忍不住長聲慘呼連連叫苦，內心早已將呂道長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不知過了多久，終是將目光落定一處――

刹時一道銀光閃亮退場，潑刺刺、嘩啦啦怒襲樹身，陣容猛惡！小羽士哈哈大笑，神情對勁！有廁所不使，尿的就的你！誰教你白日共同反叛，讓老子轉動不得，更捱了呂老道一頓臭揍！可愛可愛，給你來個尿水淋頭，看你如何辦！解氣解氣，敢獲咎本大俠的，遲早挨個兒抨擊！哼，曉得短長了罷？這下子服了罷！

入夜了，這不利的一天可算是疇昔了，傷總會好，仇有的報，學武功也不差這一兩天，當豪傑那也是遲早的事！明天，明天，統統都會好起來的，隻是，隻是，怕捱不到明天，怎能忘，天下第一要緊事！皮肉之苦才消停，肚子又來咕咕叫，恰是內憂內亂，豪傑氣短！天下多少美意人？誰來賞我一口飯？

石下壓王八，路上大馬趴，給水就能劃，有池便是蛙。

昏黃中，方殷瞪大眼睛，幾疑猶在夢裡。若不是，腹中饑餓難當，前後傷處又痛！太陽落山了，藥力疇昔了，四下靜悄悄，不幸人獨守空房，忍饑捱餓遭罪含淚吃痛刻苦，說不孤傲，誰不孤傲？小瓶，小瓶，隻要你，還與我相依相伴。方羽士長歎一聲，抬手，黯然拿過枕邊小瓶，上藥。

方殷甜睡中。

唯有生長，纔可長成，而生長老是，痛並歡愉著。

一股辛辣已極的氣味刺鼻而入，方羽士猝不及防，頓時嗆得大聲咳嗽，涕淚交集！這藥不但難聞，並且丟臉，皺著眉頭倒點兒出來，灰滲滲，沾糊糊，說白了就是麪漿糊，再黑些又是芝麻糊。方羽士呆呆望動手上，手上一塌胡塗，茫然看看小瓶，腦裡一團漿糊。難聞丟臉又難斷，怎這靈藥是這般？莫不是呂老道恨人不死，暗中配的毒藥？

一怔之間，人和包子都不見了，大牛走來得蹊蹺走得胡塗，如同做了一場夢：“包子！我的包子！”岔了動機，悔之晚矣，此人！冇眼力，端的冇眼力，飽男人不知餓男人饑！麵子再大，不如命大，誌氣要說是首要，端的餓死可不妙！方老邁悔怨不迭，當下又是一聲狂吼：“死大牛，還我肉包子！”

起眼不起眼，東西好東西，拿走冇拿走，運氣是運氣！

左擦右擦，前抹後抹，腹中空空，滿腔怨氣，方羽士唸唸有詞指天罵地發了好一通牢搔，又掙紮起家下床，活動下麻痹的腿腳，緩緩出門。金烏墜落，玉兔飛昇，偌大一個銀盤，灑下清輝各處。月色中一名青衣小道行動盤跚，孤傲地走在沉寂院裡。少時行至一株蒼老邁樹之下，小道擺佈看看前後瞧瞧，嘲笑聲中抬手向腰間摸去：“去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