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來路去路[第2頁/共2頁]

“糟老頭兒！”

東北方向，一條巷子延至天涯，遠近空空蕩蕩，也無涓滴動靜。正自猶疑，驀地神采一變，立起家來：“嘿！”過半晌，蹄聲隆隆雪霧升騰，一行驍騎呼哨連連遠遠向這邊馳將過來：“公然真人不露相，倒是薛某走了眼！中間好耳力！”茶老倌提著茶壺微微一笑，道：“瞧，說到江州大戰，胡人這便來了。”

薛萬裡笑道：“這就走，帶你去見地一名高人！”

中心寬廣處，三騎正大聲揚鞭喝罵，看是頭子模樣。

“休怪薛某無情，須知天道來去報應不爽，出來殺人，便當想到送命之時！”薛萬裡望著一地胡人屍身，眉頭舒展，麵色凝重。

小方劑打了個寒噤，越看內心越是驚駭，不由想起自個兒小時候兒，那幾天――

茶老倌走到桌前，取了空壺正要回身，俄然一頓，眼望東北方向――

“不錯，恰是北胡馬隊，有聞近年北胡頻頻犯我邊疆，縱馬行凶燒殺擄掠，嘿！今曰卻教薛某趕上了！”薛萬裡笑笑，轉念拱手道：“小子有眼不識泰山，還未就教，前輩是？”茶老倌笑而不語，隻抬手指了指薛萬裡，又指了指本身，便掉過甚去爐邊泡茶。

“啊喲！老天！”小方劑拍馬殺到，跳上馬氣喘籲籲跑過來，大聲讚歎：“老薛，你可真曆害，這纔多會兒工夫？哈！威風！神情！”薛萬裡淡淡道：“這冇甚麼威風，也冇甚麼神情。”小方劑難抑鎮靜之意，一時東看西瞧連連咂舌！但見皚皚白雪當中猩紅點點，屍身各處死狀慘惡，四下房舍中抽泣聲模糊傳來，有村民遠遠張望，卻也不敢過來。

恰是禍從天降，呼喝驚叫聲中村裡老長幼少亂成一團，四散迴避哭喊連連。

這是何意？薛萬裡茫然不解，撓頭皺眉：“這茶老倌模樣渾不似江湖人物，倒像個窮酸文人，又深藏不露，高深莫測，哎喲！文人！”驀地想到一人，轉眼目瞪口呆：“你，你，莫非隱――”茶老倌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薛萬裡頓時喜形於色，上前一步便就躬身作禮：“久聞前輩大名，隻恨無緣得見，小子薛萬裡……”

眾騎在前，老薛在後，方老邁開端。

“黃口小兒，瘋狗普通！”

見他神采凝重，薛萬裡微覺奇特，普通扭頭遠眺――

打馬追一時，老薛離得是越來越遠，一乾胡騎連人帶馬影都冇了。

眾騎狂笑著四散分開，去各家搜糧食女人，趕上男丁抬手便是一刀，白叟孩子也不放過！

“死老薛！等等我！”小方劑大呼著跑出茶棚，手忙腳亂爬上馬。

其聲豪放悠遠，震驚四野，綿綿不斷。

一陣北風掠過，吹起幾道浮雪。

眾胡人見他猛惡迅捷，長槍刺之不中，齊齊發一聲喊，紛繁抽出腰刀砍去。

刀光霍霍，薛萬裡躍縱騰挪，拳打足踢，口中猶不足暇：“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盞茶時分，薛萬裡但覺呼吸勻停，體內真氣運轉更無滯澀。

“老不死的，王八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