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買賣[第3頁/共5頁]

“現在不準說話，去那邊呆著，那邊風涼兒。”

“老邁，你那柴房裡的傢什，給我用下行不可？”

“你，你待怎地！”

“當真？”

“甚好。”

方羽士福誠意靈，緩慢搶過鋤頭，嘲笑道：“我來我來，老邁這累得汗都出來了，快去歇著罷！”

隻一句話，說完就完。

回身走開。

“老邁！”

呂道長神采凝重，雙目湛然：“久聞宿師兄神通莫測，長廉尚未，尚未，師兄！你！”

“老邁。”

方羽士瞪大眼睛，又驚又疑：“是麼？真的假的？咦？怎你也這般說？”

方羽士傻掉。

方羽士等了半天，皺眉道：“另有呢？”宿長眠微微一笑，漸漸向柴房走去。方羽士茫然無措，呆了半晌，又快步跟了疇昔左問右問。宿道長不再理睬，自顧走進柴房，取了一把鋤頭，出門揚長而去。方羽士極其不滿，也是緊緊跟從，口中滾滾不斷說三道四，並不籌算放過他。啞巴既然開了口，再想不說話可就難了，宿道長彎著腰鋤了一會兒雜草，起家無法道：“疇昔的事，何必再說？”方羽士連連點頭：“那不成，你都曉得了，我這兒還胡塗著了，說說！說說！”宿長眠笑道：“我就不說，你奈我何？”

“喲！這可不敢當！再叫一聲兒聽聽。”

方羽士直聽得瞠目結舌，頓時心折口服外加佩服！啞巴在說話，不知說的啥，呼也聽不懂，水是太深啊！方羽士愈發感覺此人高深莫測奧秘難言，一時又將這白撿的老邁從野道劃作神道之流了。便就雙目放光一臉崇拜地俯視半晌，謹慎翼翼開口道：“老邁，我跟你籌議個事兒。”宿道長看他一眼，又去鋤草。

呂道長倒懸長劍，拱手寂然道：“長廉鄙人，敢向師兄請教一二。”

方羽士還冇回過神兒來，那邊兩個老友已然瞋目相向，竟又吵吵起來了！

你看，你看，他來了！他來了！我鋤，我鋤，我鋤鋤鋤！

“喂！喂喂！喂喂喂！”

兩個老道鬼鬼祟祟揹著人說話，一看就冇功德兒，公然！

方老邁埋頭苦乾，揮汗如雨。聰明人不消多說，內心全都明白，還是那句話，天下冇有白吃的乾飯，白吃的稀飯也冇有！想得東西，須得乾活兒，不乾不給，活兒還得好！早上說好了，當三天伕役，這不是當上了？當上就當上，伕役就伕役，鋤草就鋤草，冇有甚麼大不了，有錢難買我樂意！

啞巴又不說話了，隻是低著頭一下一下鋤草。

決然又黯然地走了，一向冇有轉頭。

“也罷，教他在這裡給我做上三曰苦工，我再放他歸去，如何？”

“你如果不樂意，儘可現在走人。”那人又說話了，句句讓人尷尬。要走早走了，還用在這兒犯難麼？歸去是鞭子尺子，這裡有吃有喝有玩兒，更有自個兒想要的東西，方老邁當然不能就這麼走了！但是留在這裡，跟著這個奧秘又傷害的野道也不見得是個功德兒：“咦？你啞了麼？這半天話也不說一句，想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