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數之不儘[第3頁/共3頁]

方殷曉得，隱儒早已脫手。

那座大島遙遙在望，其間木石為寨，屋舍模糊。

但是方殷不曉得，那一刻究竟是，過了多久。

方殷不曉得那一刻是過了多久，但方殷曉得這一場殛斃就將近結束。

眼看大頭領一個照麵便就橫屍當場，眾寇皆驚懼悚然，一時不敢前。然懼是逃亡之徒悍勇之輩，不一時便是一聲呼哨，各持兵刃簇擁而上！不消廢話，來意昭然！一老一少這是來取一眾弟兄姓命，想是替天行道來著！好狠！好狠！目光及處，近有大蛟，遠有二蛟加上十幾個兄弟，儘是轉眼冇了姓命！

一巨漢身形偉碩滿臉虯鬚，手持一雙大斧，吼怒如雷：“來者何人！何故殺我――”

方殷曉得，若非是他，方殷早已命喪此處。

直似一轉眼間，擺佈無人四下又靜，隻聽得滾滾江水隨了風聲哭泣，漸有淡淡血腥氣滿盈開來，共淡淡的水草腥氣環繞鼻端。方殷的心在跳，方殷的手在抖，方殷不敢轉頭去看前麵的死人，來時的意氣風發熱切巴望早已跟著一條條生命的流逝變作驚駭錯愕，腥紅的血隻激起了骨子裡的脆弱。

扯乎！

又一船。

衝著自家！

劍未及指，巨漢卻也不退不避，隻暴吼一聲重重劈落，又是當頭一斧！

鼓磯！連環島！

也無浮萍，足尖點水，一點一點又一點，斯須趕上一船。

衝過來了！

四下皆水，隻大島有船，水寇四散，普通逃向大島。

孰輕？孰重？打擊纔是最好的戍守，此人是一個裡手，其中妙手。

孰是？孰非？誰又曉得！大蛟死不瞑目，或許隻要那白叟曉得。

是的，出其不料，雷霆一擊！一百四十七人不留一人！孔伯伯說。

是的，他不是人，他是鬼！他形如鬼怪，讓人底子就看不清楚！

這巨漢自是大蛟，翻江蛟，而大蛟這雙斧下劈落的人頭有多少，便是翻江蛟也已記不清了。也不在乎多他一個，一個該死的糟老頭兒！大蛟心道。長江三蛟已去其一，再也不能翻江倒海了，二蛟已經死了，大蛟心道。這一斧下去必然不中，大蛟不是此人的敵手，斧落當退，群起攻之，大蛟心道。

不跑等甚？留劣等死？

這一場殛斃並冇有結束，那死神普通的白叟持劍追殺，直向大島而去――

隻一劍，一劍刺喉而死，無人得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