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花和尚[第2頁/共5頁]

花和尚！

方羽士已然大怒，不等無禪和尚說完，跳腳兒大呼道：“誰個不想說？我底子就不曉得！哼，你個和尚少耍把戲兒，我可不吃你這套！”大和尚緊蹙眉頭，不解道：“小施主，你既不知，他又怎會問你？”方羽士嘲笑一聲，道：“你少來，他問我的我不曉得，可我曉得，你是一個騙子！”大和尚微微一笑：“小施主，你很聰明。”方羽士打個哈哈，眉梢一挑：“你騙的了彆人，卻騙不了我，裝！再裝！小和尚問的事，你內心比誰都清楚！”

再一時目睹自個兒乖乖寶的稱呼已經給小和尚奪走了，方羽士終究忍無可忍，將碗筷重重住桌上一放，憤然開口：“喂！你兩個，這都說甚麼了！”宿道長和大和尚相互看了一眼，齊齊歎了口氣，低頭用飯。用飯就用飯，眉來眼去做甚麼，又無緣無端歎甚麼氣！方羽士眼中揉不進半個沙子，見狀頓時惱羞成怒，大呼道：“你倆少在那兒陰陽怪氣的，當我瞎的麼？哼！如何不說了？方纔還……”

大和尚沉默半晌，曼聲誦道：“須菩提，如來講有我者，則非有我。而凡夫之人，覺得……”方羽士不待他說完，瞠目怒叱：“說甚麼，甚麼亂七八糟！哼，你纔是凡夫！”大和尚寂然，謹立，合什：“善哉，善哉，和尚是凡夫。”方羽士麵色不屑，嗤笑道：“少從這兒打草率眼，說！十四年前阿誰和尚，是誰！”

大和尚還在嘮嘮叨叨，宿老邁還在謙虛又當真地聽著，搞得方羽士一頭霧水悄悄稱奇。胡亂測度一時摸不著腦筋，方羽士目睹那和尚指這兒指那兒的說個冇完，一副對勁洋洋的嘴臉，不由更是怒上心頭！花和尚！大師都是乖乖寶，隻要這個花和尚不是好東西！這小我，兩手空空來吃白食，猶自挑三撿四說東說西，既冇規矩又冇眼力，一點兒臉麵也不給彆人留！殊為可愛！加上他還棍騙無知小和尚，給人看破了還死不認賬，恰好還長得那麼都雅！哼，公然是一個大大的――

宿道長卻也不惱，笑嗬嗬連連點頭，口中隻說是是是是，偶而回上一句也是謙虛就教，冇說半句辯駁的話。方羽士見狀狐疑大起，忙不迭又豎起耳朵偷聽，含著的飯菜一時也忘了嚼。自家老邁何許人也，那是一個多麼高傲的人，又是一個多麼有本事的人！高人，高人呐！此時竟給這和尚三孫子似地訓著，乖乖寶普通，奇特奇特，明天哪來的這很多乖乖寶？

無禪坐，端坐，眼觀鼻鼻觀心，對著一桌飯菜彷彿毫不動意。

方羽士出乎料想以外，衝動大呼道：“不成能！不成能！花和尚是在騙你，他不曉得，哼！這事兒我都曉得！”無禪怔了怔，俄然一蹦三尺高，模樣比他還衝要動百倍：“你，你曉得？這，這，對了！你是神仙，神仙女人！快說給我，阿誰生我的和尚……”說著說著語聲顫抖，上前緊緊拉住神仙女人的衣袖，用萬分巴望的無知眼神極其欽慕地看著她幾次詰問。阿誰和尚。

冇勁！方羽士瞄了兩眼，心生一絲歉疚之意：“小和尚冇人理睬，必然是非常無聊了，自個兒這個老邁幫襯著和花和尚吵嘴，但是有點兒不刻薄！好了好了小和尚，還是我來陪你玩兒罷！”無禪不消人陪，無禪自有興趣，這個小和尚卻也由不得人忽視於他，方羽士又是一眼看過，頓時吃了一驚！揉揉眼睛細看疇昔，不由又是一驚！定了定神兒，再看那衝著本身傻笑的小和尚，已是驚若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