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蟬聲依然[第2頁/共3頁]

無禪是一個淺顯的和尚。

“但是――”

二人感慨半晌，雙雙淚眼昏黃。

師父說過：“無禪乖――”

“天亮了，我們便清算行李回家！”

終是哽咽難言。

無禪要比武！無禪大聲道！

人才啊，燈油錢也省了！

洪飛置於掌中，雙手合攏。

“合吾――”

薑是老的辣。

少頃，雙手攤開，石化齏粉，於掌間沙沙滑落――

是了，他們冇有工夫兒和無禪比武，無禪固然很想比武，但是無禪不會能人所難。

“嘩啦啦啦！撲楞楞楞！”驚起樹上的鳥，滿天的蟬！

再次被他雷到！

“好工夫，是無禪！待你名動天下之時，莫健忘李五大哥哈哈――”

世人瞪大眼睛，一時目瞪口呆：“羅漢金身！”李五悚然道。洪飛不語，一樣震驚！在場也有不識貨的，但見他掌托巨木如拈稻草，一時也是瞪大眼睛：“飛了！”無禪大呼一聲，挺雙臂奮力擲出！嗚一聲那樹脫手而出，木軀於前枝葉於後，有如一隻龐大箭矢般飛上彼蒼！劃過一道美好弧線，落向遠遠一處林中――

無禪想不通，無禪便不想，統統不歡愉，無禪早忘光！便如丟掉那棵大樹普通，無禪又將煩惱丟到十萬八千裡以外，不過一轉眼！大哥二哥很歡暢，無禪也很歡暢，名動天下不是無禪，無禪恰是小富即安！無禪隻執於麵前，管它甚麼天大地大，有緣來曰終會相見！無禪也有欲求，無禪不知不滿，是以無禪的歡愉老是多過哀痛――

這是一種多麼熟諳的感受啊，為甚麼這個天下上要有分離，為甚麼相互歡樂的人不能在一起，人們都是好人啊都是好人啊，為甚麼好人們不能好好地餬口在一起。想是天大了罷，想是地大了罷，而大師都有本身的事情要做，以是，不能，不能留住，以是相聚永久不能多過分手。若說相聚是笑，彆離豈不是哭？那麼又是為甚麼相聚呢？如果不相來往，豈不美哉悠哉？但是那樣又覺孤單，心生孤傲。這是慾求不滿使然，這是無人能夠逃脫的套路，有聚便有散，有喜便有悲――

大虎二虎在議事，三虎在打坐練功。

無禪一點頭，樂了：“無禪很乖！”

旗開得勝！馬到勝利！滿載而歸！吐氣揚眉！不要對勁！不要太對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虎扛著斧頭走在前麵，二虎拎著大刀走在前麵，二人一樣興高采烈笑得嘴巴合不攏，一個樂得將近瘋了！一個喜得都要哭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無禪舉頭挺胸走在前麵，普通樂得嘴都歪了！

因而用飯。

“但是――”

“是和尚！好無禪！”又是半晌，轟然大亂：“三弟！你可真行！”大虎二虎齊聲大呼，歡樂無窮！世人圍上去，嘖嘖齊聲歎：“神力！神力！”“南山！禪宗！”洪九爺歎道：“盛名之下，果無虛士！”李五大笑道：“好曆害！好曆害！李五不及，遠遠不及！”卻見無禪鼻子一皺嘴一扁，竟是又哭了：“這不好，這不好，無禪丟偏了，丟偏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