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最後的開始[第1頁/共6頁]

“殺！殺！殺！”小方劑猛地跳起大呼，手舞足蹈神情衝動。

“噝――”

“練岔了，將腦筋練壞了。”見他對勁洋洋傻笑個冇完，小方劑心道。薛萬裡見他連連點頭，一臉的崇拜之色，不由更是對勁，揚手大笑道：“此書所錄武功大是高超，雖是一部殘卷，學成亦可縱橫江湖，罕敵逢手，可當‘神功’二字！”

薛萬裡想了想，淺笑道：“你是一粒知名的種子，許是草芥，一世伴泥而生；許是菩芽，長成高可參天。雲與泥不在人緣，隻藏於本身心間。”

燭光歡暢騰躍，房裡更加溫馨。

一二三，大中小，三二一，少壯老，一時三刻二傻子，論資排輩兒冠其號。眼瞅火藥味兒見濃，傻子已經多得冒泡兒，薛萬裡忙掛免戰牌：“莫混鬨了，再說說我那薄命的孩兒――”“傻子的孩子，還不是――”小方劑意猶未儘，話冇說完猛見老薛臉上變色，眼神淩厲又凶暴！暗道一聲不妙，趕緊捂住嘴巴。

薛萬裡將紙卷揣進懷裡，笑道：“三去其二，上麵講最後一件事。”

二人各得其樂，相對傻笑半晌，公然薛萬裡一吐舌頭：“嘿，打趣話，我是吹牛的！”小方劑心說我早就曉得，大夥兒樂嗬樂嗬完了，說破了多冇意義？正覺遺憾之時，又聽他開口說道：“此中所錄內功雖是佳妙，何如缺了多數，正到緊急處便戛但是止，是以始終難以大成，哎！再者我招式粗淺兵器不通，隻是一味以內力求勝，所倚仗的不過是手疾眼快，單走剛猛一起，實在算不上一流妙手！”

人猶不堪，書怎為神？

“等下！”小方劑斷喝一聲，滿臉都是不樂意：“這就算完了？說說如何殺的，也好讓我解解氣！”薛萬裡發笑道：“殺人可不好玩，這裡不細說，小孩子聽多了但是要做惡夢的。”小方劑啐一口：“你纔是小孩兒！哼，不說算了！”薛萬裡咳嗽一聲，道：“出了馬府大門，我左手提著兩個血淋淋的人頭，右手抓了兩張血糊糊的人皮，一身都是粘乎乎的慘白腦漿子，是了！臉上也沾了好多腦漿，我伸長舌頭這麼一舔，嘖嘖，那滋味兒――”

“好聽麼？湊和罷。”小方劑內心已有定論，隻是瞧他講得挺辛苦，趕緊拍著巴掌笑道：“好聽！妙極！”薛萬裡放下酒碗，喜上眉梢：“好聽就好！記著了，老薛名叫薛萬裡，翼州人氏。嘿，咱倆瞭解一場，來曰你若到我墳前也不識得，那可大大不妙！”此人，誇他兩句又胡說八道了，不對！小方劑嘀咕一句，忽大呼道：“另有！另有個事兒！”薛萬裡一怔：“冇頭冇腦的，有哪個事兒？”

“那孩子我是一眼冇見過，當時家裡是冇有，問鄰居也不曉得，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空自焦心萬分也是無可何如！哎，薄命的孩子！試想一個方出繈褓，牙牙學語的小童，許是路也不會走，又能去到那裡？至今我那孩兒身在那邊，老薛還是不知，或許――”目睹薛愛哭說著說著又要掉眼淚，小方劑倉猝道：“彆急！漸漸找就是了，不成我幫你找！”薛萬裡喟然長歎：“名字也冇有，樣貌也不知，人海茫茫，又往那裡去找？哎，不提了！”這話說的倒也是，小方劑想了想，冇何如又跟著感喟。薛萬裡望他一眼，輕聲歎道：“我那孩兒若仍活著上，怕也有你這般年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