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恨天怨地生閒氣[第4頁/共4頁]

小方劑呆呆看了半晌，眼圈兒漸漸又紅了。再一時蔫頭蔫腦清算好行李，回身上山。

傍晚準期而至，天氣微暗。幾道鐘聲遽爾悠悠飄來，山穀反響陣陣。袁世麵色一變，急道：“師兄，開飯了！你看這――”趙本歎道：“出工了！咱去用飯，由他自生自滅罷！”二人互一點頭，回身走開。

無上天尊在上，小道兩兩膽怯，袁本泄氣道：“師兄，你再想個彆例，我這口惡氣出不來，早晨饅頭也得少吃一個。”趙本皺眉想了半晌，點頭道：“有了！咱不打他，罵他！他如勇敢還手，再乾掉他就名正言順了。”

歇半晌，撐著麻痹的腿腳兒，咬牙又行。

時價寒冬臘月，四下並無幾分翠色，惟陣陣鳥語繞於耳畔，更襯得山中清幽沉寂。這一條山路，平平無奇，除卻石階，便是石階。這一條山路，又實在不凡。山高路長，開石為路，前望似無絕頂，曲徑通至天上。自是經年累月才成，可想無數汗水鑄就，前人修路先人行，不凡蘊於淺顯中。

好計！

但是，眼觀曰後容身之地，亦不由心神馳之――;

一會兒工夫兒，兩小道再次敗下陣來，愁眉苦臉立在中間商討退敵之策。

話音一落二人同時衝下幾步，作勢欲撲！小方劑不睬不睬，自顧走下台階，於柱旁放下承擔，大模大樣坐在地上。兩個小羽士見狀怔住，互視一眼，撓著頭跟了疇昔。圓臉小道奇道：“喂，我說，你但是怕了？從速認輸，然後報歉，這事兒就算……”小方劑插口道：“甚麼？認甚麼？”

風景當然好，少年心煩惱。

曰頭西斜，天涯雲霞妍麗如錦。前路漫漫，腳下石階冷硬連連。逛逛走，累累累，停停停，煩煩煩。地不包涵麵，天也不長眼，怕是入夜了也走不到，老虎可要出來了！心煩意亂連連叫苦之際，上方驀地呈現一物，方剛正正頭大臉寬――

上罷！

上清宮。

袁世搶先上前，倒提長劍漸漸舉起，隻待找個動手地兒，便捅他一個大洞穴！場麵一時沉寂，三人屏氣凝神，各故意驚之處。半晌，袁世寂然收劍，低頭走回：“師兄，我還是不敢動手，你來罷！”趙本連連點頭道：“主張是你出的，我可不便動手！你再嚐嚐，我管保不說出去！”旋即二人你推我讓，誰也不上。

麵前驀地一亮，腳下平坦寬廣。

雲翳遮天曰，晴暗各一半。

袁世哼道：“彆怕！這事兒就咱倆曉得，他已經是個死人了！呆會兒往山下這麼一扔，能夠說是神不知鬼不覺。”趙本兩眼一亮，擺佈看看，一時大為意動。小方劑打個哈欠，靠著石柱閉上眼，竟似睡著了。二人更加憤怒，四目大睜，十指摸向腰側劍柄――

小方劑大呼一聲，三步並作兩步衝了上去。

商討半晌，無可何如，隻得皺著眉頭又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