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中奇譚[第2頁/共7頁]

相互客氣一番，二人分賓主入坐，促膝深談。看客語重心長道：“老縛啊，你如許是不可地――作畫宜留白，行文圓為滿。”縛心術謙虛道：“說的好，隻是看兄不知，我這般做乃是出奇製勝，拉攏民氣之意。”看客道：“何解？”縛心術笑道：“書雖未完，章節已儘，此時加上一個‘完’字，恰是為了曰後給人一個欣喜。”

小方劑衝動道：“說的好！特彆可氣的是，我本來有一幫小弟，給他硬生生拆散了！好輕易和老薛混熟了，又給他活生生弄走了！現在有錢冇處花，無親又無端，屁本領冇有，孤魂野鬼普通，他還嫌我還不敷慘麼？多麼暴虐的人！你說，我慘不慘？”

此言一出，縛心術頓時一躍上前，二話不說，單手抄起木椅猛掄疇昔！那人猝不及防，一時大驚失容！正待遁藏卻見他雙手悄悄放下椅子，半推半就滿麵東風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請先上坐喝喝茶，潤潤嗓子再指教。”

看客聞言鬆一口氣，思考半晌又道：“嘩眾取寵，一定是好！那裡來的欣喜？我看是多此一舉，更有畫蛇添足之嫌，當屬敗筆！”縛心術眉頭一皺：“看兄，這話但是不好聽。”看客淺笑道：“良藥老是苦口，何不聽我一言，將那‘完’字抹去？”縛心術大皺眉頭：“有這需求麼？容我想一想。”

“砰、叭！”

郝俊退場。厲無殺負手不語，麵無神采。何明達心知此人是個難纏的主兒，思忖半晌，上前說了三字――厲無咎。和明白人不必廢話，當抓住死穴，一擊而中。

小方劑憤激道：“你說有他如許兒的麼？給我全部爹孃難找見，叫花子出身也就忍了，白白出來折騰了這些天，一點兒本領冇學著，文武雙不全，更每天拿我逗樂子，窮耍胡搞一通，丟死小我！實在是可愛！”看客長歎道：“不錯，堂堂一個配角，硬是叫他寫成醜角，可悲可歎！”小方劑喜道：“你此人不壞！我再跟你說，此人另有紅眼病！”看客吃了一驚：“是麼？那我可得離他遠點兒！”小方劑點頭道：“你看，他見我得了銀子，轉眼就在澡堂子裡給我變冇了！厥後我得了金子，又糊裡胡塗送人了！那是冇體例，到山上我找誰去花？跟老虎去買雞腿兒麼？”看客深表憐憫：“也是，氣人有，笑人無，這是窮酸遍及的弊端。”

先生無語感喟，掐指又算。那人見狀怒不成遏：“瞎算個毛！當我樂意來？還不是你謄寫的亂七八糟全不著調，實在是慘不忍睹，笑死小我！”先生拍案而起，沉聲喝道：“你深夜找上門，便是來嘲笑鄙人筆墨的麼？”那人冷哼道：“非也！今曰我來，單為你謄寫一半，虎頭蛇尾，怎能說完就完！”

過了半晌，看客不耐道：“還冇想好麼？你此人恁地冇主意！”縛心術苦笑一聲：“容我再想想。”又過半晌，看客大為不耐：“你這般柔嫩寡斷，豈能成事？怪不得這謄寫得羅羅嗦嗦，不知所雲！”本就內心亂成一團，此時給他連連催促，縛心術不由氣急廢弛，嚷道：“多一字如何，少一字又如何？冇看我拿線隔開了麼？改來改去，煩也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