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病發[第1頁/共3頁]
文嘗禁不住嘲弄,“這丫頭奉養夫人也有幾年風景了,平素尚可,唯獨見了夫人總吵嘴流涎,不能自已。若她生為男兒,定是摘采花間的浪蕩子,再憑這清秀邊幅,不知會傷了多少小巧女兒心。”
“那幾個丫頭年紀尚幼,不免心浮氣躁,怯懦畏事,點透了反而不美。何況・・・・・・”,秋雲水抬眼,盯著文嘗,目光之意味深長,似是要探及她的心底,珠玉白齒中擠出四個字來,“民氣易變。”
論及閒事,文嘗斂起笑意,整肅了麵龐,憂聲問道,“夫人,巧鶯說得不無事理,且老爺在那院子裡――”說著朝東一指,“下了禁令,若此事從我們屋裡傳出去,恐怕來日查問起來・・・・・・”
“不必了,我們意不在此,何必平增一個敵手,徐管家也曾關照過雲水居,便照著徐氏的話說罷。”,美人擎起茶杯,月白瓷壁盛了碧綠茶湯,兩色相映成趣,入畫染脂該當如何,心頭默唸著,抿了一口,甘苦得宜,不濃不淡。
暮春時節,最是景好。
秋雲水愣了一瞬,眨眨眼,眼角略有****,扭過甚起家走至屋垂下,迎著多日不見的陽光,神采恍忽,“好久不聞有人喊我一聲‘蜜斯’了。”
隔著一道季子抱錦的屏風,李大夫甫一踏入屋內,便有一股稠密的腥甜血味直刺入鼻腔,身邊丫環婢子出出入入絡繹不斷。
雲水居一派平和,青瀾院中倒是雞飛狗跳,亂作一團。
說話間,一道脆聲響起,“來了來了,秦媽媽,大夫來了。”
一旁的奴婢斟了茶,霧氣嫋嫋,茶香四溢,美人側首望向門外,青枝初展,假山疊嶂,桃紅柳綠豔陽天。
收回神思,看向小丫頭,卻見她兩眼發癡,呆呆愣愣,半點冇了遇事時的機警,“巧鶯?”悄悄喚了聲。
一名身寬體胖的結實婆子立於院門處,交來回回走個不斷,時不時頓住跺上兩腳,肥厚的鼻翼上滾出一層又一層的熱汗。
當時豆蔻已芳逝,徒留柔絲花信年。
一番笑鬨過後,巧鶯湊著無話的間隙,忙把急於所報之事說了出來,“夫人,老爺一早離府,聽聞徐管家也臥病在床,眼下府中雖無人主事,但老爺辰時末下朝,最遲巳時便至府了,短短半日,可來得及?”
“言過實在?”,秋雲水漫不經心腸瞟去,“星火燎原,遲早罷了。一個時候確難成事,但一天,一旬,一月・・・・・・總歸逃不出猜想的結局便好。”
以後,閉目靜診。
雲水居,秋雲水,正五品孺人。
“是,婢子這就去。”,文嘗昂首,言罷,便方法著巧鶯出門。
小丫頭猛地驚醒,晃晃腦袋,羞憨地垂下頭去,一臉不知所措。
秦媽媽不由得屏氣凝神,一時透過裂縫打量帳內幕形,一時忐忑凝睇大夫神采,初始,隻見他麵露迷惑,似有不解,接著,便微微皺眉,時候越長,眉頭皺得越緊,最後,兩道稀眉隔著峰巒聚成了一線。
“可要將徐管家昨夜棄嬰的真相道出?”文嘗問道。
文嘗得逞大笑,美人亦忍不住雙眸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