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你是何人[第2頁/共2頁]

她說——你教我武功，我想替孃親報仇。

“你身上衣衫已濕，若再穿戴定會著涼。”西江月手執竹傘，雨霧籠了她水月淺紗衣裙，伴廟外淅瀝雨幕，徐行拜彆，“還是快些去換了吧。”

“姐姐！”西江月話音方落，夜空雨幕之下，木易身似極速羽箭，破空而來。

好生無恥的求生藉口。

西江月清絕身形垂垂融於夜幕當中，木易緊隨厥後。

“公子，部屬無能，未能將那少年引出禹州。”廟中一橫梁之上，水珠兒緩緩滴下，異化絲絲血腥。

不過半晌，他麵上那裡另有半分中毒之色。

蘇幕遮眸光通俗，卻未曾開口。

本是句最暴虐凶險之言，西江月從未想到能從那最怯懦脆弱，甚麼都怕的老男人口中說出。

她將手中半朵白玉梅花簪橫插於腰間半朵梅花裝潢的銀柄束帶之上，二者竟完整符合，構成一朵完整梅花。

驟雨初歇，天涯霽月冷寂無聲。

馬車外，換了一身乾爽衣袍的木易，手握韁繩，幾經思考，纔開口，“姐姐如果喜好那玉簪，木易明日便陪姐姐去多買些。”

“不知夫人閨名、嶽父大人府邸那邊？”蘇幕遮眉眼已近迷離，昏黃中見那身形修如玉竹的少女，還是不忘初誌，“若活著不能娶美人為妻……”那我定然不會死去。

少年衣衫儘濕，髮髻半散，緊貼於額間。

世上不乏心生獵奇之人，欲上山一睹這半仙半魔的漂渺男人，卻不想多數人剛至山腳便狼狽折返，心誌剛毅能對峙攀爬到山腰者，不是死於山間豺狼豺狼的獠牙利爪之下，便是自此杳無音信。

十六年來，鶴見僅下山一次，便將中原本來八國變作四國，並將心脈受損的西江月帶上山醫治。

那是她到無翎山的第一日。

“姐姐這是做何？”

凡是對你有涓滴威脅的東西，都不該存在於這人間。——西江月清楚記得，這是她下山前，老妖鶴與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一個車伕罷了，內弟如何措置，不必特地奉告於姐夫。”蘇幕遮方要以手撐地坐起家來，不想卻被木易力道狠辣的踢重肩胛，“開口！”

方纔，他飛身去追躍入雨中的蘇幕遮，不想一向將他甩在身後的，竟是他的車伕。

“西江月。”西江月眉眼清冷，出言打斷蘇幕遮欲說之言，“活著，你都對我無可何如，就彆再說等你身後能如何的傻話了。”

“停手？”西江月起家，望著腳下幾近病篤的男人，一雙墨玉雙眸不染塵俗，清澈見底，“方纔我便已奉告於你，是你不肯拜彆。”

待兩人車馬遠去，已是病篤之間的蘇幕遮才緩緩展開雙眸，顫顫從袖中取出一白玉瓷瓶，將瓶中藥丸放於口中。

那現在存亡，可就怪不得她了。

阿誰男人，十六年前孤身一人前去瘴氣滿盈猛禽出冇、以奇險要峭矗立入雲而名甲天下的無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