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皓月千裡[第2頁/共3頁]

“不過……”皓月側目，麵色還是馴良，將手頂用油紙包好的豬手骨悄悄塞入腰間繡囊當中。

似是躺得不敷舒暢，皓月換了個姿式，趁便將臉埋在西江月懷裡，以避開天涯略有些刺眼的日光，“你這般仙顏，我如何不放心？”

天高雲淡，明麗日光灑在兩人身上，也帶著三分倦懶。

西江月纖長指尖輕握手中檀香木柄，緩緩在皓月耳中撥動。

“你生的真都雅。”少女不知是嚥下了嘴中的肉還是口水，一雙似會說話的雙眸，儘是期許，“如果我家鬨鬨也能天生你這般，該多好。”

“如此乾坐著怪無趣的。”皓月卻挪了挪身子，非常天然的將頭枕在西江月腿上，沾了油汙的手，直接隨便搭在她腰上。

西楚固然民風較之東越、南梁兩國更加開通，但未經婚配的孤男寡女，光天化日之下過從甚密，亦會惹人非議。

那是二人初度見麵，西江月覺得是她貪玩上去，卻又不知如何下來才嚇哭的，誰知在父親將小女孩帶下來時，卻聽她帶著哭腔，抽著鼻子說：“我不下來！不……下來！”

西江月清寒眸光落在身前懶惰少女身上，漸生暖意。

“總這麼昂首看你，怪累的。”皓月言罷，乾脆直接躺在青草上，順手重拍身邊草地，表示西江月也躺下。

她還記得，孃親的手很軟很暖，每當她與弟弟貪玩不肯定時歇息時，孃親便會將他們姐弟二人抱在懷中，纖纖十指悄悄穿過他們發間，輕柔頭皮，即便本無睡意，顛末孃親似會仙法的手悄悄按摩，他們也會乖乖睡去。

“為甚麼蜜餞冇了？啊啊啊……”

對於一個不過十歲的小女孩，能獨安閒三月間將店鋪紅利加一成，西江月並不驚奇，因為每個店鋪當中除卻店主另有掌櫃管事。

“你竟如此放心與我？”從小到大，即便是在環境艱險的稷放學宮，她亦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更休說是服侍人了。

但麵前比本身大不了幾歲，且家中富庶的女孩兒，竟因一盒蜜餞，而爬上都城中最高的明月樓，還因不見了蜜餞而放聲大哭，當真令人驚奇不已。

西江月點頭含笑，終還是翻開她手裡銀盒，從中取出一根頎長圓頭的木柄。

懶懶聲中帶著輕柔倦意，傳入耳中，西江月含笑輕歎，若不是知她自小便是這懶惰饞嘴又愛美的性子，定會問她——這些年，你如此脾氣，竟未被人誘拐了去？

西江月輕斂長袍，席地坐於她身邊。

西江月看著懷中仍睡意昏沉的女孩兒，眉梢微蹙——她的右腿，被壓得有些麻了。

她斜倚身下草地，手中豬手還停在嘴邊，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通透似明鏡，打量身邊身形苗條麵貌超脫的少年。

“是這個嗎？”為確認無誤，西江月還是開口扣問。

對於鬨鬨這個多年未曾聽過的名字，西江月卻未覺陌生。

如果平常女子聞的此番言語，即便心中再是歡樂，麵上也要故作羞惱，罵上一聲登徒蕩子。

自她六歲與皓月熟諳以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