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刀具[第1頁/共2頁]
離梓之看著行動純熟、毫不減色於平常大夫的父親,屏息擰眉,廣大袍袖之下,雙手緊握成拳。
先前,她與皓月一同在那麪人攤位前,曾見離梓紓表示部下小廝去追那眼盲青年,而那些人身上穿著、紋飾與麵前兩人皆是普通無二。
“天然是有的……”西玄言罷,雙眸當中寂然殺意刹時消逝,滑頭一笑,低聲道,“姐姐曉得是何人所為?”且已經想出應對體例?
離慶軒點頭說好,自始至終,他言語當中儘是寵溺,全無半分責備之意。
肅立於一旁的木易,仰仗過人耳力聞得西江月輕聲低語,本來緊促月眉緩緩伸展,但一雙握劍之手卻刹時青筋暴起。
“父親萬不成同哥哥那般,定要替紓兒拔了那三人十片指尖才行!”現在,麵龐精美的離梓紓已規複平常模樣,說話之時,下巴微揚,雙眸微紅,臉上笑容還是甜膩,隻是,她口中言語卻令人想到口蜜腹劍一詞。
平日他隻覺機謀爾虞是男人間的事,故而將這獨一的遠親mm寵得如此驕橫無禮。
“不消了。”門外俄然傳來一中年男人暖和聲音。
離慶軒將盒內布囊攤開放於桌案之上,布囊中有十三柄鋒利短刀,按是非薄厚順次安排。
“父親,孩兒知錯了。”離梓之撲通一聲,雙膝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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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姐姐是想?”西玄滿心獵奇。
亦或是怕這兩個大膽毛賊臟了自家天井?
離梓之看著麵前勝似寒霜的刀刃,額間盜汗如雨,聲音亦有些顫抖,“孩兒……孩兒未曾關照好紓兒,孩兒……”
西江月勾唇一笑,雙眸燦然生輝,“能當眾做出如此毫無城府之事,恐怕也隻要她了。”
明顯是本身嫡親之人,在他麵前,他統統言語皆要思慮很久纔敢開口。
離慶軒看著麵前那一片緩緩滲著血絲的蔥白指尖,驀地想到那名喚冰雪才子的一道菜肴。
離梓之低頭,死死盯著麵前青石空中,連呼吸都覺侷促。
胡塗?
“我且問你,這帝都以內可有刑獄?”西江月聲音和緩,全無劫後餘生之人該有的惶恐之態。
離梓紓自小愛美,聞言立即乖乖坐下。
方纔若不是想揪出幕後主謀,他恨不得將此二人手撕於當場!
“哦?”離慶軒恍然回過神來,纔將目光從那傷口上緩緩移開,輕拍女兒額頭,聲音甚是馴良,“紓兒早些安息,為父與你兄長另有些事要說。”
“父親,紓兒委曲,紓兒本日方至帝都就遭惡人欺辱,哥哥他還方向外人編排與我,父親定要替紓兒報仇。”
“紓兒怎傷著了?”離慶軒看著離梓紓斷去半片指甲的手指,儘是心疼,全然一副慈父模樣,“讓為父看看。”
離梓之見麵前已然變成一堆破裂布條的上好衣裙,甚是無法,道:“紓兒,休要再鬨。”
戶部侍郎,離府。
丫環司琴渾身傷痕,顫顫跪伏於地。
離梓紓聞言,行動驀地一滯,而後眸中淚珠兒更似決堤之水,部下撕扯衣料的行動更加賣力,竟連那保養得宜、鑲著祖母綠的通透指甲,也被破裂衣料生生扯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