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琴音[第1頁/共2頁]

馬車內，少女端倪如畫，隻淡淡瞧動手中烹乾梅花，心中卻已將昨日之事細細想了一遍。

西江月見父親情意已決，她這才撫胸上前，將老妖鶴祕製的一瓶金瘡藥放於桌案之上，而後，朝父親和孃親的靈位三跪九叩，道：“父親，孃親，月兒不孝，今後不會再來叨擾。”

西江月見狀，愈發心如刀絞，“父親……月兒……”

她話未說完，便被西隨遇抬手止住。

西江月抬眸，望向天涯殘月銀鉤，墨玉清泉的雙眸頃刻蒙了一層霧氣。

隻見他反手一揮，一株蒼翠青竹橫倒於三人之間。

這統統，過於偶合。

“姐姐，是師父常彈的那首《春江花月夜》。”木易說話時，臉上終有了些許歡樂之色，“定是師父不放心姐姐，來接我們回無翎山了。”

西江月將碗中銀耳百合蓮子粥喝完，才抬眸看向世人，唯獨不見二叔父西隨安。

言罷，西江月看了眼孃親靈位旁的八寶錦盒，終還是回身出了祠堂。

西江月遠遠見一麵覆白紗之人靜坐於青竹間，竟是那日碰到的眼盲青年。

西江月聞言，眸光緩緩移向又藍手中烹乾梅花花瓣之上，先前，她胸腔當中被強行壓抑的一口鮮血，驀地吐出。

午膳後，西江月便與木易駕車直奔齊雲山。

她緩緩展開雙眸，看著麵前眼圈烏紫的又藍又青兩人，隻聲音略顯沙啞，淡淡道：“我餓了。”

言罷，木易咬牙擰眉回身拜彆，全無常日裡的孩子氣。

木易身背西江月，還是行動妥當，他飛速穿過九曲迴廊，進了聽風閣，這纔對又藍又青兩人道：“姐姐就交給你們了。”

西江月見父親西隨遇緩緩俯身，將銅盆當中幾張感染血跡的經文一一取出，悉心摺好，再次放入冊頁當中。

班駁月色中，木易遠遠鵠立於祠堂外。

“但方纔一曲琴音，這三處卻並無涓滴不敷。”西江月口中雖稱那怯懦老男人為老妖鶴，但心中卻不以為這人間能有人與他比肩，“我倒想見見這操琴之人了。”

又藍聞言，又驚又喜，不覺間竟是淚眼婆娑，“好好好！奴婢這就去命人將午膳送來。”

她不由雙眸微闔，任琴音中內裡在周身遊走，半晌之間，她氣海穴、期門穴兩處穴位已被打通。

西江月看動手心一片恍惚血肉，眼角清淚滑落，心中思路翻湧如濤，她卻還是張口無聲。

本身身上為何會有梅花？

又藍在為西江月寬衣之時，見從衣衿上掉落一朵烹乾梅花，她當即伸手撿起，悄悄吹去花上不存在的灰塵，纔要將它細心放於嫁妝內，“大蜜斯，您如此愛這梅花，倒不如奴婢明日命人在我們聽風閣內移植幾株梅花，待到了歲末大雪，一院子紅梅傲雪，豈不是既都雅又應景。”

西江月隻覺滿身力量似被刹時剝離，任她如何儘力皆是徒勞。

數日前，她方至帝都，便有梅花妖人出冇犯案……

*

琴音大開大合間，唯餘若穀虛懷，與麵前壯闊比擬，竟顯得非常熨帖。

他快步上前，為西江月服下一顆護心丹後，便背起她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