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報仇（二）[第1頁/共2頁]

“春花安在？”一身形高大、棱角清楚的年青男人上前一步，環顧院內，終究朝躺於溪旁白髮紅衣的白叟問道。

他微眯雙目瞳孔倏然擴大，一黃一藍異色眼眸更加現顯。

西玄雙腳前後交叉蹲於槍尾，連略微顫抖的槍身也隨他下盤穩若泰山的功底而不搖不晃，不折不竭。

春花眼中本就算不得廣漠的一方六合，突被一張尤其熟諳的超脫麵龐擋住。

西玄抬手，止住他餘下之言，全無疆場士卒兵甲那般對存亡之事諱莫如深，“我西楚兒郎生於這廣袤六合，存亡皆已無憾。”

院外，一隊身騎戰馬、手執長刀的青年魚貫而入，頃刻便將院內本就不甚寬廣的處所儘數占據。

“嘭！”一聲巨響，農家院門已被開道壯漢一腳踩爛，七零八落散於院中，驚起周遭草木山林間鳥獸儘散。

“嘭！”西玄左腳重重踩向空中，引發溪旁三丈以內大地狠惡顫抖，被插入水中的一杆長槍，也隨他腳下力道驀地拔地而起。

“哈哈哈……我原覺得被人稱作天下皆知的張長生，能說出些新奇趣事來，不想風趣倒是風趣，隻可惜與茶館中慣會道聽途說口若懸河的平話先生普通無異。”

“錚！”一杆長槍緊貼溪旁白叟額發，槍尖穿過他溪中雙足裂縫，斜斜釘入水中，被槍尖擊碎的一方石塊，濺起碎石劃破水中人右腳腳踝。

西玄低頭，俯視腳下對他休說害怕，乃至連在乎也談不上的白叟，心中多了一絲獵奇。

“我且問你，春花安在？”高大男人複又大聲問道。

“先前，我曾讀過江湖人稱‘天下皆知’的張長生所撰《江湖笑談》一書，書上記錄：異瞳之人因能視陰陽兩界，故而還被成為陰陽眼，且，他們身上大多會聚天下氣數，因此，如有異瞳出冇，天下便易紛爭四起，百姓不得安寧。”

繼而，掌心翻轉，輕拍於身上馬鞍，整小我便騰身而起，雙腳騰空落於方纔斜插入水的長槍尾端。

西玄盤膝坐在白叟身邊，一時竟將報仇之事拋之腦後，非常獵奇問道：“不知張長生書中所寫，是否失實？”

春花看著麵前人尤其熟諳的麵龐，雙眸當中卻似蒙了灰塵，毫無方纔光彩，“又一個死人。”

白叟雙腳在潺潺溪流中悠然閒逛，對來人問話還是恍若未聞。

似是感覺如此還是看不逼真，西玄順勢翻身落於白髮白叟身側，唯餘紮在那雙足之間的長槍震顫不止，濺起溪中水花迸濺。

白髮紅衣躺於溪邊的春花心想：此情此景如果被那白癡看到，定然又會為下流即將飲用沾了血腥洗腳水的百姓而憂心了。

世人行動整齊齊截，其間並無言語交換，在收支院中以後，周遭氛圍似被固結，令人隻覺落針可聞。

“既是尋仇，那便讓你家那半個活人……或是無翎山上的鶴見親身前來，我定然作陪。”應是說了很多話，地上白叟過於疲累，他便緩緩閉上雙眸，慵懶道：“總殺些死人，怪無趣的。”

戰馬踩踏、嘶鳴之聲飛速逼近山間農家。

躺在溪旁的白叟描述乾枯，彷彿一副大限將至的模樣，連側頭看向院中諸人，亦顯得非常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