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相依為命[第2頁/共3頁]

“停停停，我錯了我錯了，您快停止。”棉花枕頭悄悄拍在我背上數下，我假裝疼痛難忍的模樣連連告饒，何婆子哈哈大笑著停了手，摸了摸我矗立的肚子道：“行了行了，我算是鬨不動了，笑得肚子都疼了，你接著往下說！”

夏季的日頭特彆短，氣候又冷，出來沽酒的少之又少，以是何婆子那鋪子一天也隻開幾個時候便關了。

“你個小壞胚子，又有甚麼壞點子？上回聽你的在酒裡下了點楊梅泡著賣，叫人家老主顧拉西拉得瘦了一圈，至今為娘瞥見他都得繞著走！”何婆子小小撮了一口，與我翻起老底來。

“這到是可行！！那如許，這陣子歸正買賣也淡，我呢，就在家裡把這門技術傳給你，等你生了娃娃今後啊，你就在前頭鋪子裡賣吃賣喝，我老婆子給你帶娃娃！”何婆子桌子一拍，竟也有豪情萬丈的女俠風采。

待她一走，我立時就將那碗粥倒回鍋裡，打幾個哈欠又滾回暖暖的被窩裡，也不知為何，邇來總也睡不敷似的，恨不能站著也能睡著。

“這倒是啊・・・・・・那咱換個大點的地啊？”

“文娘，不是娘多嘴，客歲阿旺家的，就是因為大夏季的要去河邊洗衣裳，成果一摔摔得四腳朝天，抬回家裡的時候臉都青了！你要出甚麼事，娘是想也不敢想的，祖宗，聽我一句，外頭冰天雪的，莫要亂跑！聽懂冇？”何婆子盯住我非得我包管以後放心。

“娘，颳風了，歸去吧。”我扶起她，她兩眼空洞，深一腳淺一腳向前走著。

“潤生，你返來啊，我給你做飯去，這麼久不返來，在書院裡很辛苦吧？”何婆子更加胡塗起來，醒來瞧見我一會叫我潤生，一會以感覺我是來她家沽酒的客人，直道客人不能進她家內院裡來，要趕我出去。

“我們端莊找個廚娘，要那種能燒一桌子好菜的廚娘，用飯喝酒這謀生一道做，總好過巴巴沽酒吧？”

安然縣的夏季老是漫天的大雪，空中上一片銀裝素裹，晶瑩剔透的冰柱子高高掛在屋簷上，地上麵也積了一層厚厚的雪，出門之前若不將門前那些個積雪，肅除潔淨都叫你濕透半個褲管。

何婆子聽我這麼一說，淚水滾豆子似的掉下來，哭得肩膀一抖一抖。

“娘，冇事，我好著了，恰當的動動也好，你看我都肥成甚麼樣了！！”自何潤生去今後，何婆子是待我真好，至心當我當閨女對待，而我同她自是密切很多。

“來來來，吐完了再喝！人家都說越是折騰的孩子就越是聰明！不愧是我老荷家的孩子，打孃胎裡就歡娛！”何婆子笑眯眯遞了懷淨水與我漱口，眼睛看向高懸在空中的太陽說道。

我一身素白的孝衣，跪在這座新堆徹的新墳前，將果品、供品一一擺放在墳頭，陣陣秋風將墳前正在燃燒的冥幣吹得四周散去，何婆子兩鬢斑白容色木納的坐在中間的青石上，彷彿一夜之間雙老去很多，臉上充滿溝壑蓄滿淚水，眼神更加渾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