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第1頁/共3頁]
最讓他稱道的,是陸閣老曾與顯德帝一同推行弘化鼎新,鼎新科舉軌製。此舉以後,不但單是文人能夠考科舉,能工巧匠、本領卓著者,皆可參與。
自進入宦海開端,這位驚才豔豔的探花郎已為大齊朝奉獻了九十餘年,勵精圖治,黽勉矜持,乃至未至不惑就入主內閣,一手主導了弘化鼎新,真正的三朝元老。
可當明天子卻實在不敢。
“這伉儷聚在一起啊,都是緣分,你讓讓我,我讓讓你,一輩子也就疇昔了。”
要說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在官方比較常見,可產生在他一國之君身上,就實在有點荒唐了。
大齊建國至今,已有幾百年,若論起股肱之臣,就不得不提唐老太傅和陸大閣老,二人並稱“唐陸”,是大齊兩大賢臣,身後都是要尊進聖賢廟的。
“這可就對了。”
陸爍聽得無法,把人扶起來,才說:“要說這事兒,還是怪聖上1
一來是為著閣老的年紀,二來是為著閣老的功勞。
陸爍擦擦眼角微濕的陳跡,低頭笑笑,看著懵懂的小天子,拍拍他的手,不再說話。
聽了這話,小天子終究繃不住,哇的一聲哭出來,扯著陸爍的袖子涕泗橫流,邊哭邊說:“垂白叟,您可得給小旭做主啊1
說到最後,差點冇委曲地背過氣去。
人生七十古來稀,陸閣老這平生卻格外悠長,直活到一百單六歲,把三位天子前後送走,卻還精力矍鑠,在金鑾殿站上一天都不成題目。
可惜她早已駕鶴西去,兩人隔著碧落鬼域,現在算來,竟已過了二十餘年。今後以後,無人和他立在傍晚看景,無人問他甜粥溫不溫
好了,話儘至此,小天子結束了每日對陸垂白叟的愛護瞻仰,眼睛往右溜了溜,看著端坐在長榻上、眼不花耳不聾的陸閣老,揣摩著如何跟他開口提這事。
現在回想來,很多當初被人不看好,乃至搏命禁止過的事,竟都讓他白叟家辦成了。
那哭成菊花的一張臉,活像是死了爹。
小天子哭的直打嗝,愣了一愣,搖了下頭。
說來從他推行鼎新到現在,一年又一年,從官員到貴爵,很多辦法都垂垂適應,唯獨女權這一項,冇少有人陽奉陰違,乃至很多人家公開抗旨。
當然,對於這位白髮蒼蒼的垂白叟,小天子實在挑不出來甚麼錯處,有本領又忠心耿耿,“賢”字裡頭冇摻任何雜物,反倒提及他的功勞,小天子能論個三天三夜。
按他白叟家的話來講,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大齊地大物博,光靠幾個窮酸冬烘是管理不過來的,反而各行各業齊頭並舉、有重有輕,大齊才氣日趨繁華、海晏河清。
陸爍飲完第三杯茶,見小天子仍舊老神在在,眼觀鼻鼻觀心,比他這個老頭子還能裝,終因而忍不下去了。
禁是禁不了的,隻能靠自發、靠民風。
想到這些,小天子更委曲了。
可如許的事,向來不是一蹴而就的,就算民風開放的後代,男人一旦有了錢、有了權,不也還是想家裡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