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4 山外來人[第1頁/共2頁]
小猴子感覺裁縫是有故事的人,要不就是腦袋有病。
“那倒也是!”牛五哼了一聲,下顎翹得老高。
裁縫已經喝得有點微醺,抿完酒老是把瓦碗子磕得咚咚響,對著右邊的牆壁手舞足蹈敘說了半天,才發明同桌的鐵匠坐在劈麵,笑罵著,“你個長幼兒,咋就換了地?爺爺我說到哪兒了?對,飄香樓那回……”越說越努力,裁縫乾脆撩膀子撅屁股,直接抵著鐵匠鼻尖兒,時而鄙陋私語,時而梗著脖子傻笑。
這些年清泉鎮不是冇有外人出去過,最後全都悄無聲氣的走了。陳舊的老宅子,漫山的土疙瘩,這處所鳥不拉屎,實在拿不出任何能讓人趨之若鶩的東西來。
一脫手,小猴子舞起菜刀帶起卷卷亮花,嗤——菜刀切入豬腹。
堂子裡坐了幾口生人。在王婆眼裡這些人都是有錢的主,王婆彷彿已經瞥見了白花花的銀子,哦不!金閃閃的金子,一錠錠砸在王婆額頭上,竟然還不疼,笑得王婆合不上嘴。
小猴子內心敞亮著。
屋外,二孃的罵聲像吵醒了燈火,三三兩兩亮了起來,浪蕩的人都要麼早早擠上被窩,要麼就坐在堆棧火爐的七八張方桌旁。
“小兔崽子!你就是個變態,使起菜刀,豆腐都能雕出花兒來!”牛五看傻了眼,這刀功,自個兒拍馬也趕不上。
送完材火剛要回家的二孃嚇了一跳,啐一口,好巧不巧的吐在火堂子裡,濺起小小的花火。見冇人重視,二孃還特地罵罵咧咧的出門,嘴裡罵著,“冇卵用的男人,喝再多也下不出個蛋,早晨下雪好,把這些個碎卵子的玩意兒凍死在溝裡纔好……”
遊走,菜刀在野豬體內輕鬆遊走,除了遊走這麼一個詞,找不到更加合適的詞語來描述小猴子手中的菜刀了。就像流水中逆流而下的小魚,總能穿過看似冇有涓滴裂縫的水障,輕巧而無所拘束。
王婆幾近是從一堆樹葉裡把他刨出來的,用連著肉的骨頭湯喂活了他。因而,這個王婆撿來的野小子在榕樹下玩耍,喝清泉水長大,明天往水井裡撒尿,明天又偷鄰家老母雞下的蛋。屁股倒是真冇少打出水來。
情意中,小猴子感覺這刀就是本身身材的延長,不成豆割的一部分。運轉自如,精力力彷彿與刀合一。輕鬆適意,這就叫遊刃不足。
廚房裡,小猴子摸出菜刀,在石頭上蹭了蹭,實在這刀很奇特,如何磨也不見亮。磨刀隻是風俗,就比如郎中喝一口酒總得閉著眼睛吟會兒詩一樣。磨刀,讓小猴子感覺菜刀跟本身靠近,起碼像個墩子。
手腕轉動,腕氣運轉發力,下一刻,隻見菜刀開端遊走起來。彼節有間,而刀刃無厚。菜鋒圓轉自如,停頓有序,毫無滯泄感,彷彿胡蝶穿花般適意輕鬆。
六識,包含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認識。這認識也就是所謂的第六感,又稱“心覺”,人類的精力力是很奧妙的東西,超脫於五感,不仰仗任何視、聽、嗅、味、觸,對不能身材感知的東西有所預感。超強的神識,要天生靈敏的精力感知,還要後天特彆的熬煉,方得其意。這得感激徐郎中,郎中交給小猴子的東西,也算五花八門,給人拿脈紮針,開腸破肚,可都得需求強大的精力力。幾年來的切豬宰羊,各種牲口家禽,小猴子都把骨骼肌肉的漫衍連接,弄了個爛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