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命中算定[第2頁/共3頁]

波浪翻湧，劃子跌入浪穀，那一塊海麵掀起巨浪，少女抬眼望去，“呀！”地驚叫一聲，巨浪中一個紅色人影，髮絲翻轉，臉孔清楚可見！

那是一個男人，長衫浸濕，髮絲混亂，英朗如畫的眉眼微閉，挺直的鼻梁下，唇色慘白，濕發沾在軒昂的額際，即便如此狼狽，也都雅得不似個凡人。

那穿白紗裙的少女跟李幼迦是堂姐妹，名叫李潮音，略長一歲，個子高挑，容顏秀美，氣質婉約，是北冥山北冥劍派掌門李安穩之女。

少女微一躊躇，決然躍入海中，順著波浪之勢，朝阿誰落海的身影遊去。

雨點砸得海麵波紋混亂，少女在船中被巨浪掀得突上突下，狂濤吼怒中，烏雲上俄然墮下一小我影，嗵地大響，落入海中。少女被推到浪尖，瞧得清楚，那真真是一小我，從天而降！

三個仆人已上前去，兩人攙扶，一人揹負。

紅衣少女笑道：“姐姐說的是！”回身叮嚀仆人：“你們過來揹他歸去！”

如此這般，吹了十幾遍，那男人微微一咳，夢話般叫道：“洛兒，洛兒……”

少女忙道：“對不住，剛纔冇能把你搬到船上，讓你刻苦了！”雙手連按，助他吐出海水，吐了半天，沙子吐濕了一大片，人還是冇有復甦。少女連聲叫道：“喂！喂！呼吸呀！你登陸了！”

“喂！喂！”叫了兩聲，卻不見那人迴應。是喝飽了海水，暈厥了？她伸手拂開那人濕發，“哎呀！”一聲，腮上飛紅，低撥出聲。

少女躍下船來，見那人長髮滑溜，不知何時脫了繩索，整小我都落入網中，她忙解下魚網，將那人拖上沙岸。

紅衣少女不睬水鱗兒，向身後一個穿戴白紗裙的少女道：“姐姐，你看看！此人……獵奇特！”

一旁的少年皺眉道：“姐，水鱗兒救的人，你們倆乾嗎帶走？再說帶個陌生人歸去，爹爹指責可如何好？”這少年臉孔清俊，稚嫩的臉上有一派正氣寂然，是李幼迦的胞弟李幼男。

她行動敏捷，身姿美好，在彭湃的波瀾中比一尾魚還要矯捷，刹時就遊上那麵水牆，跟著浪頭扭捏，右手一探，抓住了那人的衣衫。

搶先的少女容顏嬌俏，杏眼如春，神情高傲靈動，年紀與水鱗兒相仿，她穿了火紅的褶裙短靴，手中提著一柄長劍，笑吟吟走近，不屑道：“方纔黑雲壓境，大雨滂湃，我們遠遠瞧著海上驚濤駭浪，正過來看看，你如何會在海裡救人？救了甚麼人？彆是個興風作浪的妖怪！”

少女遊到船邊，將那人死勁兒往船上拖，但是她在海中遊刃不足，出了水力量卻小，底子拖不動一個濕了水的大活人，隻好抓來魚網，將那人罩在網中，拖在船後。怕他溺水，又將他頭髮綁在繩上，拴在船舷，暴露頭臉，持了船槳，吃緊往岸邊劃去。

那少女恰是叫做水鱗兒，住在四周的小漁村，跟爺爺相依為命。因為臉上有個醜惡的胎記，長輩人還不幸她，平輩的少年人卻一向嘲笑她。這聲音她一聽就認得，是棲霞山下李老爺的愛女，從小冇少被她諷刺，隻是客歲李老爺就送她到北冥山修仙去了，如何本日又跑回海邊來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