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那些窮苦的日子[第1頁/共3頁]

“乖！不要吵，蜜斯姐還在抱病，要多歇息纔會醒的！小雅聽話去那邊玩啊！”和順的聲音半是慈愛半是責怪。

小女人瞥見一粒晶瑩的水珠，驚奇的伏上身子挨著她，細嫩的手指悄悄的接住這滴眼淚，謹慎的托著回身輕手重腳的出去，在院子裡蹦跳著呼喊媽媽。

睏意拉扯著不幸的女孩盤桓於冰與火的邊沿，一時暖和徘徊在夢中老媽的懷裡，一時又被父親凶暴猙獰的臉孔嚇得一身盜汗；一時耳邊平靜彷彿聖僧入定般寧靜，一時又好天一聲乍喝似的如雷猛劈。

托弟微微展開眼，微眯著眼縫偷著看，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小女人歪著腦袋正趴在她身邊看著，小女人都雅的眼睛葵扇著，一眨一眨水汪汪的，微微撅著的小嘴粉嘟嘟的透著水潤，小臉紅撲撲的煞是敬愛。

寒冬時節水麵上儘是微薄的冰碴，托弟隻感到砭骨的冰冷結在身上彷彿有萬千刀尖紮入，澎湃的波浪推著她毫無方向的亂轉，冰冷的鹹水堵塞著呼吸，鼻子裡嘴裡灌得儘是黃沙汙泥的腥臭和水草的淤結，托弟顧不上展開眼，手腳用力的拍打著水麵，吃力的把頭高低垂起，可隻得一下，就又被拉扯歸去，如此來去的殘喘著，竟也胡亂的劃拉著向前，大腦已經冇有了知覺，隻憑著意念不斷的劃動，冒死的劃動……

托弟緊抓著被角，伸直著身子用力往裡躲，說話的女人聲音好聽麵色慈愛，可父親當日也是如此，算命的道人帶她走時也是如許，大人們都是騙子，越是笑眯眯越是殘暴！

托弟尚未從夢魘的完整復甦，兀自慌亂的顫栗著身子，驚駭的眼眸瞪大著四周打量著這毫無印象卻倍感溫馨的所處。門外低低的傳來嘰嘰嘎嘎的輕笑，從窗縫裡通報來歡愉的氣味，讓托弟的內心感到一陣的暖和，扶著枕邊漸漸的坐起，麵前的眩暈讓她幾近支撐不住再次倒下，細瘦的胳膊用力的撐住纔沒有倒下，托弟吸了一口氣，頭靠在臥塌的棱角邊，一遍又一遍的默唸著“媽祖娘娘”，終究麵前不再呈現黑雲般的氤氳，心口也垂垂的規複了規律的撲通撲通的安穩。

“人家不要，姆媽，我悄悄的不吵，就呆在這裡陪著她，好不好？”小女孩撒嬌的說。

孩子一抽一抽的垂垂止住了哭聲，瞪大眼睛看著被子裡連頭都不敢伸出來的肥大的身形。放大膽量鬆開緊抓著老媽衣衿的手，挪動步子靠近枕榻。

“娃兒，彆怕，你被水淹了，是俺們救了你。”年青的女子說話開朗，歡暢的調子清脆動聽。看著麵前的小妮子頭髮混亂，略帶灰白的臉頰被淚水劃得一道一道的，緊抿的嘴唇神采倔強的非常害怕，而瞪大的眼睛裡儘是驚駭。

羊角辮緊抓著老媽的衣衿，一雙靈動的巧目滴溜溜的轉著，水汪汪的彷彿含著晶瑩的暗湧。放慢腳步，學著老媽輕巧的模樣漸漸靠近睡塌，小腦袋躲在老媽身後偷偷的看著。

“囡囡不哭，小雅乖哦，蜜斯姐是驚駭水太燙呢，蜜斯姐膽量小，我們不要怪她哦！哦！哦！小雅不哭了啊！”女人摩挲著孩子的頭，一邊說著一邊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