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述說[第1頁/共2頁]

綺霞為人大咧天然不留意這些花花草草，卻連聲應道：“我說哩，哪想是姐姐你妙手回春。”

丹川輕歎搖首，幾步出門，又礙於手上抱有一物，輒以腳勾門，叫其合攏。

崔氏暗叫壞了，難怪說本日總想忘了些何事，哪曉得竟是這般，卻礙於李惟湘身份，不好多言，隻得承認說是。

丹川回顧笑道：“姨娘且放心，奴婢去去便來。”

“不必。”

李惟湘笑笑：“姨娘屋裡香料但是新燒的？聞著舒暢極了！”

先前李惟湘已然同其撩明話，蔘湯乃李惟憐所贈，他這番談吐，清楚是叫崔氏難下。

“呀，丹川姐，神奧秘秘得作何大事呢？”清清脆脆的嗓子，乍聞之下已然辨出是那個，丹川仍揚笑：“你這丫頭，一天兩端地使壞，莫叫姨娘嫌你，把你賣了下家做小老婆。”

丹川抱著爐子，側首衝她吟吟一笑，“屬你張巧嘴。”

說話間，二人已然步至丹川所言之處，隻瞧丹川利索地將爐子端方，放低身子，細細沿土層顛爐子，隻瞧那沫狀灰勻勻撒下。

李惟湘又冷聲道：“也不打趣姨娘了，今兒父親不置家，恰好姨娘管事，我輒自作主張將柳大夫引來，關於我病之事，便叫他一一道予你聽，也佈告父親。”

丹川笑笑，“你歇你的，莫擋了我的道。我這仍有事在身。”丹川夙來暖和性子，即連趕人的話，依是說得和和藹氣。

丹川領令，卻聞門外有人來報，言說三蜜斯到了。

隻見崔氏點點頭，丹川輒上前開門，門外果然立著李惟湘一行。

待人去後，丹川自是遣人端來幾碟小菜，奉侍姨娘用膳，過後攙其上她針鑿，尚未幾時，但聞門外人聲迭起，引得崔氏連連分神。

李惟湘自倒一盅茶，“柳大夫請說。”

話未出，其人連連吐三句回絕之言，綺霞一會兒便焉了，方想再挑話題，卻聞丹川道：“我聞說香灰養花，長廊那住杜鵑醃噠噠，狐疑此法可否一試，你猜怎著？它竟日漸生芽。”

丹川應諾，而後捏起高幾之上先前放好的香料，添入爐子，輒謹慎點上，未幾時，氤氳霧氣已然緩緩而出，丹川道：“奴婢狐疑姨娘頭疼病又犯了，自作主張替姨娘點了香爐，姨娘若不喜，奴婢這便將其倒去。”

哪想李惟湘出言道：“姨娘心真真大，今兒我病了，各房姨太太皆上前探看，獨獨便是未瞧見您。哦，對了，姨娘亦是病中人。”

崔氏曉得丹川隻做少說的性子，輕笑道：“有甚麼？道叫你猜對了，這日裡勞累多了，頭疼得短長，何時待手裡頭事歇下，便請大夫來瞧瞧罷。”

是了，李惟湘出去把戲百出，誰想她何時再使陰招。

崔氏聞言，輕描淡寫道：“待會兒三蜜斯去了，你便給我按按罷。”話雖若此，卻其人還是略略動容。

瞧各個神情模樣，崔氏抽抽眼角，隻想叫其滾出屋去，卻偏生麵不改色，笑若桃綻，“三蜜斯來尋妾身可有何事？”

丹川曉得她心機，亦未幾開口，顧自掀簾，又尋來陳香料的篋子，抖出幾塊安神香，順手置於高幾上，輒輾身一提爐子，悄悄朝外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