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第1頁/共3頁]
月上中天,晚風送寒,清光如洗,銀河泄蹤。
藕荷色的月光下,桂花香氣如有似無繚繞在我的周身,我方纔昏黃認識到這清楚是酒釀之醇香。十指過後,他含了含我的耳垂,一起向下。此時,我方纔認識到不止是他,我的衣裳也不知何時消隕殆儘,隻餘漫天的星光蔽體。
“你……你……你意欲何為……?”好輕易從咽喉間擺脫而出的幾個殘破字眼卻在鳳凰那雙苗條冰冷的手襲上我的頸項處生生斷裂開來。
我彷彿跌入了觀塵鏡的戲文當中,聞得小伶人用那遊絲瑰麗的嗓音唱道:“紅翻翠駢,惹下蜂愁蝶戀。三生石上緣,非因夢幻。一枕華胥,兩下遽然。”
我背靠著粗糙的樹乾,濕得依身而貼的衣裳讓我對周身物什更加敏感,隻感覺後背抵得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我掙了掙,卻被鳳凰陰蜇滿目標神采和周身泄漏的殺氣給鎮住了,不得轉動。
總而言之,諸事皆宜,百無忌諱!
“旭……鳳……旭鳳……”不曉得是痛是暖是亂,我在他的胸膛下淒淒幾次喚著他的名字,本身也不曉得如許喚他是要叫他停下來,抑或是持續。
我的靈台一片混合,身上卻靈敏清楚得近乎毫末。隻感覺燃燒、燃燒、滿身都要焚燬普通熊熊燃燒。渾沌當中,竟覺鳳凰的涅磐怕也比不過如此。
“錦覓……錦覓……錦覓……”他專注地望著我,專注地喚著我,專注地托起我的下頜,眼中的熱忱光芒列列,彷彿我一伸手便能夠摘取這滿目星輝。
“我意欲何為?我天然想曉得你倒要如何讓我不能人道?嗯……?”阿誰上挑的尾音似一把利刃斷開了我腦中繃緊的細弦,我不能禁止地打了個寒噤。他卻涓滴不為所動,伸手放開我已然被捏得麻痹的雙臂,一寸一寸,詳確地撫上了我的脖頸,手上行動可謂和順極致,與麵上神采截然對比。叫人想起撲食前冬眠的猛獸,嗜血而殘暴。
以天為蓋,水為廬。
心跳如雷,有甚麼從中滿出來,我張張嘴,斷續間一些陌生的破壞之音瑣細逸出。我不曉得那是甚麼,混亂之間勢如破竹般穿刺入體。頃刻的疼痛,仿若驚蟄的第一聲春雷,開天辟地。但是,隻這一刹時的腐敗以後又跌入太虛當中,雲霧環繞。
我們烏黑的長髮在水中膠葛,我們赤裸的手足在蒼穹下纏綿環繞。水中潮汐稍稍平複後,他將我拉在他胸前,那怦然跳動的心跳彷彿負載了甚麼,太滿太滿,再也裝不下,最後從唇間漫溢而出。
鳳凰帶著月桂芳香的剪影漸漸靠近,柔韌的十指在我喉頭緩緩收攏,我有力地掙紮了兩下,氣味越來越弱,越來越短促,現在我才曉得本身公然作了東郭先生,美意救了這他,他現在卻想置我於死地而後快。近乎堵塞,我抓住最後一線遊絲之氣,斷斷續續囁嚅道:“鳳……鳳……凰……旭鳳……”
本來,這便是狐狸仙說的雙修。好痛好痛的修行。
本日仲春初八,宜婚喪、嫁娶、納彩、定盟、祭奠、祈福、入宅、出行、開光、起基、修造、動土、蓋屋、豎柱、上梁、安門、安葬、破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