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芳雅敘[第1頁/共2頁]
冷疏竹出院,見止音亭中數盞明燈,溫西單獨坐在亭中,聞聲腳步聲,轉頭看來,見到冷疏竹之時,立即站了起來。
溫西側過臉,“不要提他,我是在問你。”
冷疏竹牽著溫西,走在印滿蒼苔的巷子上,發牽竹枝,履染清露,卻見茂竹深處,伶仃一座小樓,白牆粉瓦,儘有江南風騷。
入門長廊連綴一側為廣漠湖水,一側是鬱鬱蔥蔥林木,林木掩映處是軒館亭台,不時傳來吟詠聲與琴曲聲,冷疏竹未曾入那矗立的積雲書樓當中,倒是繞過了湖水,穿過樹林,帶她進了一處小小的沉寂的天井,院門上有匾,題為“流芳雅敘”四字。
“你!”溫西驀地昂首看他。
溫西看向冷疏竹,冷疏竹一笑。
冷疏竹點頭:“你受傷以後,殿下便已經傳信而來,你們在名揚城之時,殿下來信令我尋一名舊時的名醫來京,算算光陰,該當半月以後他纔會到。”
冷疏竹顧恤隧道:“你會曉得的。”
冷疏竹輕道:“今後今後,我願做你的手……”
溫西見此,忽有失魂落魄之態,此情此景,仿似夢中曾見,她不由鬆開冷疏竹的手,緩緩走上石階,立在樓前,一陣風來,樓中如水如霧的紫幔飄飄,似浪齊舞。
冷疏竹伸手,牽起她的手,手掌覆動手掌,指尖撫著指尖,深深看著她。
“泊車。”她叫喚出聲。
看她方纔神采,有些情不自禁的急態。
冷疏竹忽伸出另一隻手,摘去了她發上一縷沾滿了灰塵的蛛絲,柔聲道:“溫西,我同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那位紅衣美人,她認得,曾有一麵之緣,是那日在房女人家的花圃見到的彈箜篌的方女人。
冷疏竹緩緩走回小院,小院門不等他近前就本身翻開了,暮色已升,螢燭提著燈站在院門口,對著冷疏竹一施禮,道:“公子返來了。”
螢燭低頭辭職,帶著四周侍女悄悄退下。
冷疏竹對螢燭道:“令人都下去吧。”
他抬步欲進門,卻又頓了頓,側頭道:“剋日宮中恐有事,令淩安莫要利用小道來此。”
溫西一時心亂,欲抽脫手來,卻被他用力抓著,再掙紮又不免弄疼了傷處,冷疏竹卻也冇有因她縮手而如同昔日般和順地放開,他的手微涼、肥胖,卻帶著不容回絕的味道。
小院遍植奇巧竹品,或矗立或婀娜,曲徑通幽,風涼鳥寂。
螢燭上前兩步為他照明,道:“是。”
這條路,是通向積雲書樓,溫西去過一次,認得門路,馬車不急不慢,駛過過了一個街口,隨風而來陣陣香氣,溫西聞著香氣,向車外看去,是一家點心店,正出籠熱氣騰騰的新糕點,熱氣穿詳確密的雨絲嫋嫋升空。
冷疏竹對她悄悄點了點頭。
冷疏竹輕道:“曉得了。”
溫西不由自主將手指扣緊,荷葉包垂垂都被她捏得有些變形。
……
她撇過甚,天涯已經斂儘了最後的餘暉。
溫西怔然,喃喃問道:“為、為甚麼?”她早就發覺出來冷疏竹對她好,卻未曾問過他的至心,這好令她不安,然少女多情,自會心動,但哪個女子在情愛中不會多心多疑患得患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