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卻為多情惱[第1頁/共2頁]

胥長陵笑著點頭，“我卻也不知了……”

“師父？”溫西扭頭，卻見胥長陵的神情專注且當真，他的下頜微微上揚，看向樹枝高處，“小西，傳聞，男女同求於此樹，便可平生不渝，你信嗎？”

“咦？”溫西轉頭，吃吃一笑：“人都說佛院於塵凡以外，削髮人六根皆淨，如何會在廟中，會有稱為姻緣的樹？”

山風還是，搖擺萬千紅絲絛，這姻緣木，護佑的應是有戀人吧……

隻是溫西現在並不見一個香客，她問道：“冇有甚麼人呐？”

胥長陵一指巷子絕頂一扇小門，陳腐卻並不破敗，不算高的門檻油光可鑒，想必來往過人無數。

那侍女一滯，隨後笑道：“是住在城中下九河房中的名醫，傳聞最擅風寒了，奶孃便請了他來。”

赫連幽房走在廊下，侍女在前帶路：“大蜜斯，二蜜斯得的這是風寒，恐要過人，黃大夫也說了……”

溫西昂首，看殿宇與古木，蒼然幽寂，古意森森。

……

赫連幽房緩緩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幾步，伸脫手來，指尖卻停在紗帳以外，畢竟未曾掀起，隻是回擊一捏巾帕，道：“那便好好安息吧，晚些我再來看她。”

“惶惑思之，哀哀歎之，回顧難顧，不如相思。”

“昨夜你心中所問，本日我以此可答。”胥長陵緩緩開口。

樹乾亦是一片光滑津潤，想必被無數人這般摸過。

她才問出口，便覺手被胥長陵緊捏了一下，緊接著，他鬆開了她的手。

溫西的手不由的一抖，卻被胥長陵按在樹乾上不能抽回。

胥長陵又是一笑，他邊走邊道：“並不準久，無妨，何況……如果人來人往，我們等下去的處所，便不太安妥了。”

胥長陵立在不遠處，看著她笑著道：“這樹，據傳還是禪師法華於千年前親手所植，山中四時皆宜，古廟靈氣氤氳，漸成風景，還多了幾段纏綿悱惻的舊事可訴說，世人據此，附會於靈韻，稱為姻緣木。”

“雖不是天下名聞的古刹名苑，但在這蒼城當中，倒是香火非常鼎盛，每逢佛誕，廟前法會更會引來無數善男信女參拜。”

胥長陵一笑，道：“等我們走了，人便會出去了。”

隻是簽言，想必問於神靈，不知神靈何解，溫西已然有些癡了。

*

更何況，碌碌凡塵，何有明星？她日逐所見的男人，風采氣度有比得他萬一的麼？

赫連幽房坐在外間繡幾上，透過隔絕表裡的昏黃的紗帳，模糊約約可見內裡赫連珠合端坐於床榻，舉起巾帕悄悄印了印唇角，再昂首，亦是看向她的地點。

“是麼……”胥長陵卻冇有問她問的是甚麼，隻是又牽起她的手，出了大殿，又向廟後緩緩走去，那老衲還留在大殿門口，躬身一禮，並未跟上。

她母親早逝，嘗透人間冷暖，這赫連家煊顯赫赫，卻早已無她容身之處。自兩年前，那人來訪，連高高在上說一不二的老夫人都恭敬謙虛起來，她便明白了，如果她有了依仗的大山，那便也有了傲視於世的本錢。

“師父，我……”溫西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