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鬼[第1頁/共2頁]

棧道狹小，鏢車勉強可過，落差大的處所，便隻能卸車一箱一箱搬疇昔再重新裝上，陳王便也不乘車了，他騎了一匹馬，走在前頭。

走下盤天道，便是飛龍澗的索橋，人走在上麵一晃一晃的，恭義令馬車一輛一輛通過，溫西過橋以後，見到建在峭壁上的一座山亭，她坐馬坐得腿痠，見鏢隊都過橋另有一些時候，就跑進那山亭裡玩耍。那亭子外頭立著一塊石碑，風吹日曬雨淋的，已經是筆跡恍惚斑班駁駁了，那本來何人所建，那個所造都已經看不清了，倒是上頭多了好些描畫，——甚麼某某名流見盤龍險道通天，心生萬丈豪情，不由賦詩一首；又有某某才子攜某才子來此訪古論今，見飛龍澗水如銀練，頓生纏綿之意，二人相和賦一篇，刻於此中。

溫西記得去往梅州另有另一條路的，之前她同師父來的時候，他與杜羽要看甚麼天門山的名勝，尋訪百年棧道的古蹟才走這條險道，他們為甚麼也要走這路啊，便問恭義。

溫西看得好笑，這酸腐臭味都能稱出二三斤來了，無趣的很，她便趴在亭邊看深泉飛瀑，聽嘩嘩地水聲。

溫西嘖嘖稱奇，“莫非另有人把這個上供應你吃？”

溫西張張嘴，不由舉起手，指著一捧折下來的烏梅子，道：“要吃嗎？”

半時候以後，車隊便到達湖邊，恭義按例一番安排。溫西單獨一人走到水邊，撿了塊平坦的石頭坐下，望著微微泛波的湖麵，有些魂不守舍。

陳王笑道：“是。”

陳王無法，“不會缺你這口吃的。”

……

隻是渤海一貫敷裕，渤海王宮殿豪華至極，他會缺錢嗎？

恭義笑著道：“溫女人，去往梅州天然還可走海路，不過那要繞道在明州上海船了。”

溫西可惜隧道：“扔了做甚麼，蛇肉最好吃了。”

溫西聽到這個地名，有些不安閒，麵色另有些發青。

“不是怕鬼嗎？如何反倒過來看。”是陳王。

陳王在她身邊坐下，笑著道：“你這丫頭不長記性，下次還是會信的。”

溫西倒立著在擼那些梅子，不好說話。忽地，她感覺腳脖子那邊掠過一陣冷風，還伴跟著陳王出掌時劃破氛圍的吼怒聲，她一驚，覺得被陳王偷襲，立即就翻身上來，跳回亭中。不想陳王手上捏著一條三尺餘長的五花蛇，他捏著蛇頭，悄悄一甩，那蛇便如條死麻繩般扭捏了。

溫西東想西想，紅影的馬蹄不留意踩到塊青苔，猛地打滑，幸虧它練習有素，立即就收回蹄子，站著不動了，溫西低頭看去，右邊一尺以外便是萬丈深淵，掉下去隻怕骸骨難尋，她被嚇出一身的盜汗。

溫西捏捏韁繩，展目看去，實在已經能瞥見下水鬼了，一汪碧藍的湖水映照著滿山的樹影，幽謐沉寂，令誰也不會想到這麼令人毛骨悚然的稱呼。

“你是餓死鬼投胎嗎？甚麼都要弄來吃一吃。”

“哦，彷彿是隻白鷺。”陳王又笑道，好似大大地鬆了口氣。

“嗯？那處彷彿有個甚麼東西飄疇昔了……”陳王緩緩隧道，指著水岸劈麵的深林，他的語氣實在有些陰沉，溫西刹時就白了臉，頭毛都根根豎起來了，“哪、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