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本錢[第1頁/共3頁]
醉酒以後,趙守正嘴上再冇了把門的,一邊深一腳淺一腳往屋裡走,一邊吧嗒吧嗒掉淚開了。
幸虧趙守正酒量很差,冇幾下就被勝利灌醉了。
但再一想,對方有南戶部的背景,而父親現在卻隻是個屢試不第的窮監生,彷彿又是那樣的順理成章……
說著話,他端了個托盤過來。托盤上擱著一張寫好的當票,另有十錠二兩一個的小元寶。
這就是朝奉口中‘活當’變‘死當’的訣竅了。如此簡樸鹵莽,的確肆無顧忌!
趙昊這才曉得,父親並未把玉佩之事放在心上,而是為白日裡受儘白眼而難過。他之前豪闊時,一幫同窗稱兄道弟,便宜占儘。現在見他敗了,一個都不睬他了。
趙守正唾沫橫飛,連比劃帶說,幾乎連本身都信了。
隻見那張員內裡現不耐之色,一揮手,朝奉便作勢要端走托盤。
“他個書白癡能看出來,我還開甚麼典當行?”張員外對勁一笑,將那玉佩交給朝奉保管道:“冇有這類不淺顯務的流浪公子,我們賺誰的錢呢?”
趙昊撿起當票,定睛看著上頭‘執帖人趙守正,今因急用將己物當現銀貳拾兩。奉今出入均用現銀,每月行利玖分,刻日壹月為滿,過期任鋪變賣,物主自甘,此帖為照。’的鬼畫符似的字樣。
又想到昨夜說過的大話,他若白手而歸,豈不讓兒子絕望?
‘這都寫得甚麼鬼玩意……’趙守正悄悄腹誹一句,勉強讀完了當票,見當期一個月,利錢也不離譜,這纔在上頭具名,畫押,拿錢走人。
趙昊感喟一聲,哈腰幫趙守正脫下了靴子,又給他脫掉袍子。
“所謂上杆子成不了買賣,賢弟還是去彆家看吧,誰能給到你二十兩以上,我這張字就倒著寫。”
“賢弟,今後有買賣,多多照顧愚兄哦。”
趙守正滿腹苦衷,也冇重視到本身跟兒子擦肩而過了。
看到父親出來,趙昊忙側身麵向櫃檯,假扮要當東西的客人。
那張德恒當的當票,便飄然落在地上。
本來那‘刻日壹月’的‘月’字,兩條腿短的非常,說是‘日’字彷彿更安妥。隻是前一句中‘每月行利’的‘月’字非常普通。讓人挨次讀下來,當然不會往‘日’字上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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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另一個同窗不但留我吃酒,還封了一百兩給我,隻是朱子雲‘適可而止、無貪婪也’,為父便冇有再拿人家的銀子。”
趙守正被兩人一唱一和弄得有些心中打鼓,心說莫非本身走了眼,真的買了假貨不成?
趙昊回到家時,天已經黑了。
趙昊的目光,卻落在菜碟中間的,那十枚小銀錠上。
看到趙昊出去,他才放下心來道:“兒啊,你這是去哪了?再不返來我就要報官了。”
‘二十兩?’
“劉兄啊劉兄,當初你老父病重,是誰幫你延醫問藥?無錢下葬時,又是誰奉上了百兩紋銀?如何輪到我背時了,你卻連一兩銀子也不肯借?”
“那倒不必,隻是出門前跟我說聲就好。”趙守正倒有些不風俗他如此,忙給兒子端來洗臉水道:“快洗洗用飯吧。這幾天光拚集了,可委曲我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