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鞋走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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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捕到了寺門前,雄糾糾的走將入來,問道:“那一個是方丈?”方丈上前頓首道:“小僧就是。”應捕取出麻繩來便套,方丈慌了手腳道:“有何事犯,便宜得如此?”應捕道:“盜情事發,還問甚麼事犯!”眾僧見方丈被縛,大師走將攏來,說道:“高低不必鹵莽!本寺是山搪王相府門徒,等閒也不受人欺負!何況寺中並無歹人,又未曾招接甚麼旅客留宿,有何盜情乾與?”應捕見說是相府門徒,又略略軟了些,說道:“官差吏差,來人不差。我們捕廳因常州府盜情事,扳出與你寺扳連,行關守提。有乾無乾,當官折辨,不關我等心上,隻要打發我等起家!”一個應捕,假做好人道:“且寬了縛,等他去周置,這裡不怕他走了去,”方丈脫了身,討牌票看了,不知頭由。一麵籌議清算川資,去常州辯白,一麵將差使錢送與應捕,應捕嫌多嫌少,詐得滿足了才停止。應捕帶了方丈下船,辨悟叫個道人跟著,一同隨了方丈,緩搶救應。到了捕廳,點了名,辦了文書,解將疇昔。免不得書房與來差多有了使費。方丈與辨悟、道人,共是三人,雇了一個船,一起川資了來差,到常州來。

撿墨人緣寶貝流,廟門珍秘永傳留。向來神物多可護,堪笑愚人慾強謀!

天涯飛衝,似炊煙一道直上:雲中泛動,如遊絲幾個翻身。紙鳶到處好為鄰,俊鶻飛來疑是伴。底下叫的叫,跳的跳,隻在湖中一葉舟;上邊往一往,來一來,直通外洋三千國。不堪得補彼蒼的大手抓將住,冇外惜係白日的長繩縛轉來。

卻說唐朝侍郎白樂天,號香山居士,他是個佛門中再來人。埋頭經心內典,勤修上乘。固然頂冠束帶,是個宰官身,卻自唸佛看經,做成居士相。當時因母病,發願手寫《金剛般若經》百卷,以祈真佑,散施在各處寺宇中。厥後五代、宋、元兵戈擾亂,數百年間,古今名跡海內亡失已儘。何況白香山一家遺墨,不知多怎地毀滅了。唯有吳中太湖內洞庭山一個寺中,傳播得一卷,直至國朝嘉靖年間仍然無缺,首尾不缺。凡吳中賢士大夫。騷人騷人曾紛賞鑒過者,皆有題跋在上,不消說得:就是四方名公旅客,也多曾有讚歎頂禮、要求拜觀。留題姓名日月的,不計其數。算是千年來希罕古蹟,極其可貴的物事。山僧相傳珍寶保藏,不在話下。

話說上古蒼頡製字,有鬼夜哭,蓋因造化奧妙,今後宣泄儘了。隻這一哭,有好些個來因。假定孔子作《春秋》,把二百四十二年間亂臣賊子苦衷闡發,凜如斧鉞,遂為萬古綱常之鑒,那些好邪的鬼豈能不哭!又如子產鑄刑書,隻是禁人犯法,流到厥後,好胥舞文,苛吏鍛罪,隻這筆尖上邊幾個字就義了多多極少人?那些屈陷的鬼,豈能不哭!至於後代以詩文取士,憑著暗中朱衣神,非論好歹,隻看點頭。他肯點點頭的,便差池些,也會發高科,做高昏不肯點頭的,遮莫你如何高才,冇處叫撞天的屈。那些嘔心抽腸的鬼,更不知哭到幾時,纔是停止。可見這字的乾係,非同小可。何況聖賢傳經講道,齊家治國平天下,多用著他不消說;便是道家青牛騎出去,佛家白馬馱將來,也隻是靠這幾個字,致得三教傳播,同於三光。那字是多麼之物,豈可不貴重他!每見人間人,不以字紙為意,見有那殘書廢葉,便將來包長包短,乃至因此揩台抹桌,棄擲在地,掃置灰塵肮臟中,如此作踐,真是罪業深重,假定偶爾見了,便悄悄拾將起來,付之水火,有何重難的事,人不肯做?這不是人不肯做,一來隻為人不曉得關著禍福,二來不在心上的事,倉促忽視過了。隻要能用心的人,但見字紙,便加珍惜,遇有拋棄,即行清算,阿誰陰德可也很多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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