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二更】[第1頁/共3頁]

第十章

“殿下？”張有德有些迷惑地喚了一聲聞人久，遊移道，“殿下本日如何……”

聞人久將小糖人拿在手裡，悄悄舔了一口，軟甜的味道幾近是在刹時就在嘴裡化開了。那種甜膩的味道很特彆，說不上來好吃還是不好吃，隻不過與他常日裡吃的那些放了花蜜的糕點都是不一樣的。

但是，厥後，他開端悔怨了。

張有德微微一怔，而後細心地替聞人久將衣服的暗釦都繫好了，笑著道：“殿下如何好端端的問起了這個？”

直到張有德走遠了，聞人久這才又下了床。走到桌邊伸手拿起了阿誰盒子，放在手裡微微把玩了一會兒，然後才緩緩地將盒蓋翻開了。盒子裡，一層層透明色的糖衣上放著一個橙黃色的小狐狸模樣的小糖人。

“白天七皇子曾來了一次，說是要同殿下一同去皇後那邊賞花的。隻是主子推說殿下身材抱恙，便給阻了。”張有德走上前，道，“隻不過殿下本日在外馳驅了一日，身材可有甚麼不適？”

聞人久微垂了視線道：“在這金碧光輝的宮殿裡呆的久了，固步自封，竟不曉得，現在的大乾，老氣竟已經這麼重了。”

“這個平津世子，也確切是比孤設想的風趣多了。”

聞人久視野緩緩落在那隻檀木木盒上，而後淡淡隧道：“不是甚麼要緊的東西，不必收起來了，丟了罷。”

聞人久將手中的書放下了，站起家，伸直雙臂任由張有德替他換衣：“榴州離這帝京算上來也有不短的路罷？那孤問你，當初你又何為會想要入宮？”

“洛驍。洛子清……洛子清嗬。”聞人久將帕子丟給張有德，略被打濕的發緊緊貼在慘白的臉側，纖長的睫半垂下來，豔色的唇似笑非笑彎著，眼角眉梢染上一份妖異的媚色，卻鋒利迫人得讓人難以直視。

“殿下？”張有德回過甚，就見聞人久坐在床榻上，麵色冷酷地看著他，卻半天不說話。

這約莫是張有德第一次見到向來眼高於頂的聞人久對某一小我賜與這麼高的讚美，心中對於洛驍倒是益發獵奇了起來。收了擦臉的帕子，又出去端了一盆水奉侍著聞人久洗了腳，正待退下去，視野卻偶然間略過了放在台上的一個小小的木盒。

現在的大乾在幾任天子的耗損下，已經變得太脆弱了。大乾需求的，是一個帶著他重新站起來的明主，而不是一個隻曉得殺伐交戰的暴君。

洛驍想到那些在疆場上落空了丈夫與兒子的孤寡老婦的哀嚎，和滿目瘡痍的戰後廢墟，緩緩閉上了眼。

“是。”張有德應了一聲，將那隻盒子拿在手裡，正籌辦排闥出屋，但步子還未完整邁出去，卻聽到身後俄然又傳來了聞人久的聲音：“等等。”

“殿、殿下。”張有德嘴唇悄悄開合了幾下，看著聞人久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這類東西，有甚麼值得喜好的？”聞人久又看了一眼小狐狸，麵上有些迷惑，手上卻還是將小糖人放到盒子裡收好了，然後細心地放到了櫃子上。

“榴州烏木縣。”張有德替聞人久拿來了換用的褻衣，感慨道，“時候過得太久，我都將近健忘了，難為殿下還記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