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3頁/共4頁]
鐘意迷惑地問九苞:“這位小娘子是?”
氣候酷熱,屍身易腐,不得不臨時存放在地下酒窖中。鐘意一出來便聞到濃烈的酒氣,酒氣中夾著一絲異香:“點了熏香?”
九苞瞪眼:“我甚麼時候說過惺惺相惜?”
鐘意看著她消逝的方向如有所思,半晌,低下頭來,捧著碗,嘀咕一句“本堂主的早餐都涼了”,盛起一勺酒釀元宵送進嘴裡:“噗……九苞!”
打發走這個擾人清夢的假丫頭,鐘意在床上盤膝而坐,運功冥想,待重新展開眼睛已是天光大亮。
老婦暴怒:“你甚麼意義?”
“哎,”九苞問,“堂主,你去哪兒?”
“還能去哪兒?”鐘意一肚子火氣,“當然是那不利催的赤炎門!”
鐘意擺佈看了一眼,身材前傾,唰地一聲翻開紙扇,掩在二人臉邊,小聲道:“傳聞馬門主很有豔福……”
“甚麼感到?”
鐘意快速昂首,見到一個老婦渾身重孝、疾行如風,轉眼已至門內,甫一照麵,便猛地躍起,一柄通體火紅的魚頭刀直劈過來。
九苞頓時噎住:“你……”
“這是在亡夫手裡發明。”
二人趕到門口,劈麵看到一頭瘦骨嶙峋的毛驢,驢上倒坐著一名比驢更瘦的老者,衣衫襤褸,肮臟得草鞋都露了腳指,卻在毛驢腦門不倫不類地繫了一朵紅絨花。
老婦猛地拔刀:“小子休得胡言!”
“去做酒釀元宵,再來一碟栗子糕。”
赤炎門主馬飛沙,一柄赤炎劍獨步天下,卻被髮明於六十大壽當日淩晨……死了,還死得非常不麵子。
美婦垂淚:“奴家再來看一眼門主……”
青穀?
馬伕人神采頓時冷下來。
“他死在了第十七房小妾的香閨中。”九苞聲音亢奮,不曉得的還覺得那位馬門主不是死了而是生了呢。
――綠兮衣兮,綠衣黃裳。心之憂矣,曷維其亡!
九苞聞言看過來,發明自家仆人神采烏青,確切算不上太都雅。
這廂兩名赤炎門弟子已經推開棺材,頓時氛圍中騰起一股刺鼻的血腥氣。
鐘意握著扇子在掌心打了兩下,思考半天,昂首道:“我早餐要吃酒釀元宵。”
鐘意順著他的視野看向毛驢,發明這牲口眯著小眼兒,歪耷拉著舌頭,馱著老者樂顛顛地搖擺,不知為何,鐘意硬生生從這張牲口臉上看出了美滋滋的神情。
九苞瞪眼,盯著他看了半天,一臉恨鐵不成鋼:“堂主,馬門主乃武林巨擘,多年來匡扶公理、身先士卒,為保護武林正道立下汗馬功績,現在猝然非命,你就冇有一點感到嗎?”
“大抵是前來賀壽的江湖俠客,”鐘意道,“讓門房打發了吧。”
“荒唐!”鐘意怒道,“冇看到本堂主在吃早餐?”
“……約莫都是飛短流長罷了。”鐘意從善如流地改口。
鐘意表示赤炎門弟子將棺材合上,回身走出酒窖,門口立著一個美婦,見他出來,俄然“呀”地驚叫一聲:“你神采如何如許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