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二關・青樓[第1頁/共4頁]
鳳眸流轉,自一層薄雪中,透出瀲灩之色:“四娘,公子。”音是纏綿,調是清冷,和之讓人不由一品再品。
“本來沅女人是在等少莊主。”俞伯岑彷彿這時候才恍然大悟,笑了笑,“是鄙人冒昧了。”他也隻是商賈出身,即使當今天下冇有“士農工商”的身份排位一說,對具有武力值的清閒山莊還是畏敬的。
四娘愣了一愣,掩嘴笑起來:“我說俞公子如何巴巴兒的挑了早上的時候過來,原是看上我們家沅沅,等不及了。”
話固然討嫌,不過開門做買賣,清閒山莊是地頭蛇,能奉迎便奉迎,也不能凡事都冇了邊。雲漪早就是花魁不消說,這丫頭,她本也是當作胚子培養起來的。
他顧恤之意更濃。
破了端方?
“四娘夙來好脾氣,今兒為了甚麼生出這麼大火氣。”外頭一雙丫頭打簾,席況邁步走出去,語態閒閒,端倪含煞。
這是不讓人碰的意義了。
“我不肯意。”她玉雪冰就的芙蓉麵兒微仰,在日光下透的彷彿能瞥見肌膚裡的細管血脈,緩緩活動。容顏誇姣的不似凡人。
席況見狀再次轉向四娘。他邊順著懷中人半攏半放的烏絲兒,減緩她的情感,邊是輕笑:“我們沅沅膽量小,四娘今後不成再嚇她了。”
方還冷著一張芙蓉麵的才子委曲的撲進席況懷裡,似是怕極了,縮著身,儘是依靠:“席況。”
“本來公子是舊客。”綠衣丫頭笑的清脆,偏頭另叮囑旁人道,“汀兒,去把媽媽喚來,就說有高朋候著呢。”
小杏頓時煞白了一張臉兒,似是回想起被丟進冰湖裡的風景,身子不由微微顫起來。饒是如此,她還是強撐道:“我……我不接……”
“清兒,去叫全三順過來,讓她把這丫頭丟……”
即使她現在的行動和常日清冷冷的模樣分歧,席況曉得她的質料,也隻當是四娘威脅把她丟到冰湖的話,讓她記起曾經的舊傷,慌亂而至。
“唯恐四娘藏掖著,不肯教我們一見罷了。”他淺笑,“倘是銀兩不敷,我也好叫人早點歸去支了,免得擔擱了良辰不是。”
“俞公子但是?”她昂首望向俞伯岑,神采不見竄改,口氣生硬,“奴家本日身子不適,還請您諒解則個,另選一朵解語花。”
守門的丫頭聞聲皆站起來,一穿戴綠衣的打頭,笑迎上前替他將門簾子掀起,道是:“何時不做了。公子獨自入內便是。”
她又想著不如趁此機遇問個清楚,不然下回還要難辦,便陪了笑容兒,道:“席公子既說了,妾身哪兒能不該。隻是您現在疼沅沅這丫頭,那邊廂卻另有個雲漪丫頭……您曉得,妾身這買賣難做,攏共也冇幾個能撐門臉兒的。您可不能都攬了去。”
四娘卻不敢真擔擱他工夫,恰綠衣丫頭托了一溜花牌,四娘纖指撫了一遍,笑道:“這會兒能接客的女人花牌都在這了,妾身長得再好,也是徐娘半老。俞公子還是挑個可意的,顧自歡暢去吧。”
“倘若看不到了,我但是會心慌的。”
衣衿一緊,懷裡傳來悶悶地聲音,帶了些半隱半藏的鎮靜:“我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