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借頭一用[第1頁/共3頁]
現在,文以軒正落拓地坐在一棵大樹下,等著棋盤劈麵的一群老頭兒交頭接耳地籌議好該如何落子。
文丞相甚麼都好,就是下棋的時候老愛恍忽。不過,話說返來,如果他不恍忽,本身這群老頭兒即便像現在如許加起來,也不敷他三招兩式下的。
文以軒的眼睛固然彷彿在專注地看著棋盤,實在如果細心察看的話,他的眼神底子就是恍忽的。文以軒的思路,早已飛到棋局以外的處所去了。
老者歎道:“取文丞相的人頭,本就隻是一步閒棋。把文丞相的人頭懸在那棵樹上。莫要再多造殺孽了。”
文以軒長長一歎,說道:“本來如此。文某明白了。”說罷,文以軒側過身去,複又看向河水,麵色安靜。
當明天子初承大統時,內欲整吏治,外慾平敵夷,勵精圖治,求賢若渴,廣開談吐之門,大征治國之策。時文以軒意氣正茂,以一篇《吏論》和一篇《平南策》惹得天子擊節讚歎,龍顏大悅,直接將文以軒破格擢升為宰輔之一。
當時候,君臣相悅,同僚相濟。文以軒大刀闊斧,做下了多少利國利民的大事啊!隻是,厥後產生的事,唉!人生無常啊!
老者笑道:“文丞相不會曉得他的下落。我隻是要借他的人頭罷了。”
“文丞相,該您落子了。”坐在棋盤正劈麵的老頭兒看著文以軒,嚴峻地說道。其他的幾個老頭兒也用嚴峻的目光看著文以軒。
那名老者也側過身來,麵對文以軒,問道:“文垂白叟可還記得當年返鄉的經曆?”
人頭中間,釘著一柄三寸七分長的飛刀。
圍棋,是文以軒回到文村以後纔在此處鼓起來的博弈之術。雖說是觀棋不語真君子,但文以軒的棋力實在是過分鋒利。彆說是這些半路削髮的老頭兒了,便是文以軒昔日的同僚,也冇有幾個是他的敵手。是以,久而久之,文村當中與之對弈的老頭兒們,便養成了集世人之力對戰他一人的風俗。
那名老者對文以軒一拱手,說道:“文垂白叟,獲咎了。”話音一落,老者手一揮,文以軒人頭落地。
文以軒麵色一沉,冷冷地說道:“當年一行,王老豪傑隻是儘鏢師的本分罷了。中間如果為當年喪命之人尋仇而來,但請隻取文某的性命,莫要扳連王老豪傑。”
坐在文以軒正劈麵的老頭兒趕緊站起家來講道:“來,先生請!”
論才調,文以軒不輸於任何一名同僚。論事蹟,文以軒年年的考評都是優。論宦海油滑,文以軒並非陳腐之人。該交的朋友,他都交了。該走的情麵,他也都走了,但就是挪不動窩,憋得他一腔抱負,發揮不得,好生難受,直到當明天子秉承大統。
待老仆躬身應了一聲“是”後,老者又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的真容,現在還不便利泄漏出去。鬼域路遠。那幾名老者,讓他們去和文丞相做個伴吧。”
那名老者笑道:“文垂白叟公然是老而彌辣。鄙人本日前來,恰是要向文垂白叟借取項上人頭。”
文以軒歎道:“都過了十五年了,不曉得是哪位大人?可會禍及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