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鳳鳴閣(一)[第1頁/共2頁]
他如何也想不到,隻是平常的一次偶遇,便能夠聽到一首能名垂千古的絕妙好詞!更妙的是,這是一首淒婉纏綿,動人至深的愛情悲歌。而他則是一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夥。更加被打動的一塌胡塗。
許仲點頭道:“無妨事,我帶你出來便可。”
“陳兄大才,小弟可不敢去轉述這首詞,免得被人曲解。還是陳兄親口說與那翠花為好。”
許仲的身後緊緊跟著一個小廝打扮的下人,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模樣,比許仲大一些,也稍高一些。此時見到陳曦正向許仲走了過來,他快走了兩步,擋在了許仲的麵前,警戒的看著陳曦。
陳曦眨著眼嘲笑道:“可我連鳳鳴閣的門都進不去啊。”
許仲拍了拍小廝的肩,表示他不必嚴峻。然後將目光投到了陳曦身上。
此時他對陳曦的觀感已經完整倒置過來,在他的內心,現在的陳曦是一個受家世拖累、被俗世藏匿的大才子。他能為一個青樓女子寫出這等淒美之詞,足以證明他的用情之深,也愛得銘心刻骨!這豈能不令他感慨、令他打動?
此時,他為本身先前的鄙夷與輕視忸捏不已。本來竟是真人不露相啊!可他既有這等才學,又為何如此得誌?並且名不見經傳?難不成父親治下,也會藏匿如此有才學之人麼?
他雖年幼,但打小便苦讀,對於詩詞之道也是有些成就的。這首雁丘詞名傳千古,他豈能聽不出好差?
“問人間,情為何物,直教存亡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次寒暑。歡興趣,拜彆苦,就中更有癡後代。君應有語:渺萬裡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許仲還是白日的那副打扮。他的臉龐很剛正,如果等成年後再顛末權勢的熏陶,如許的長相必定是很嚴肅的。但此時的許仲還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年,麵相還很青澀,神情有些鎮靜。
陳曦嗬嗬一笑。“鄙人陳曦,與二位隻是偶遇,隻是想叨教二位是否是往那鳳鳴閣而去?”
陳曦停了下來,抱拳拱手道:“二位多慮了,鄙人可不是歹人。這姑蘇城本就承平,現在又迎來了雄韜偉略的許知府,更是海宴河清,那裡還會有甚麼歹人?”
“敢問陳兄,是去鳳鳴閣又如何?不是去那鳳鳴閣又是如何?”
陳曦笑著低下了頭,等再抬開端時,已換成了一副傷感的神情。
不過他看著陳曦傷感的神采又有些感慨,看起來這陳曦確切是為情所困。當初他隻是見了蘭蘭一麵便對其念念不忘,既然對方已經談到贖身之事,想必已經是刻骨銘心了。想到此處,他不由得又生出一絲同病相憐之感。
橫汾路,孤單當年簫鼓,荒煙還是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宋時的江南已是文教極盛之地,被稱為人間天國的蘇杭更是此中的俊彥。士子們都是風騷的,加上江南貿易氛圍濃烈,大師都有錢啊,以是近似於青樓楚館的“文娛行業”極其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