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雁丘辭】[第1頁/共3頁]

但是曉得是一回事，親眼看到這一幕又是另一番感受，乃至於小喬現在內心很難過，情不自禁的潸然落淚。她冇有見過步老夫人，卻早已傳聞過這位被李利視作母親的馴良白叟。但是她死了。

實在小喬曉得他在馳念誰，也曉得他為何止步不前，更曉得那雙噙淚的眸子恰是為了懷想曾經住在河劈麵的一名慈愛馴良的老夫人。

牽馬站立河邊，領頭的錦衣男人順手將韁繩丟給身邊的扈從，鵠立在河邊的土丘上，凝睇著麵前潺湲活動的清澈河水，他神情欣然，眸子中透露著難以粉飾的哀傷。

橫在一行人麵前的是一座能過馬車的渡橋。橋麵上很潔淨，彷彿有人常常打掃，兩邊的扶手拭擦得一塵不染。彷彿有人經常站在橋上憑欄瞭望。他在看甚麼，看向那裡，是否也像現在站在岸邊的錦衣男人一樣，近鄉情怯，站在橋頭鵠立不前，隻能悄悄地凝睇著河水，藉此懷想本身的親人。

“咚、咚咚！”

前行幾步以後，一行人翻身上馬，既而牽著馬匹、看著腳下，緩緩前行，朝著河邊走去。

所幸此時正值寒冬，葛藤和波折以及路邊的野樹枝椏全都光禿禿的，枝垂葉落，纔將這條林間巷子閃現出來。如果隆冬時節，恐怕就冇有路了。熟諳這裡的人，隻能仰仗影象尋覓曾經那條蜿蜒盤曲的河邊巷子。

甜美的笑容是極具傳染力的，能夠影響對方的表情，不但養眼，並且怡情。

北風拂麵，落葉繽紛。

這條巷子彷彿已經燒燬了好久。窄窄的巷子上遍及藤蔓，路邊還發展著很多波折，落葉鋪滿路麵，袒護著下方的溝溝坎坎，蜿蜒延長至河邊。

麵前這條大河顯得格外溫馨，水質清澈、河底湛藍，潺湲流淌，載著一灣灣清泉東流入海。如果凝睇麵前的一池淨水，近乎感受不到它在活動，水裡倒映著兩旁的高山，好像身心怠倦的男人躺在端莊娟秀的美人懷裡酣然入眠，徘徊在甜美的夢境裡。

“嗯，讓你們久等了。或許是待在虎帳的時候太長了，乍然看到如此美不堪收的風景，不免觸景生情。”李利淺笑解釋道。解釋就即是粉飾，但是粉飾也不失為轉移重視力的一種好體例，起碼能夠讓人從某種景象中走出來，換一種表情，愁悶便隨之而去。

隻是步府大門還像四年前的初夏一樣，門前冇有仆人，正門緊閉，統統都是當初李利一行人前來借宿時的景象。獨一分歧之處在於，昔日掛在廊下的兩個大紅燈籠降低了一些，冇有遮住門額，把“步府”二字閃現出來。

小喬、步練師和呂玲綺三女美目含淚的景象，讓跟從李利前來舒縣的郭嘉和李摯二人表情沉重，不由回想起當日步府慘遭滅門和步老夫人自刎的悲壯場景。在阿誰雷雨交集的夜晚，郭嘉和李摯都在場，切身經曆了那場災害，也親目睹證了李利和步老夫情麵同母子的動人至深的一幕，以及步老夫人遇害後李利悲傷欲絕的痛苦與懊悔。

看著自家男人高大矗立的身影。小喬卻敏感地感遭到他的背影竟然透著絲絲孤寂，臉上閃現著從未有過的哀痛，眼角含著淚。那晶瑩的淚花在眼眶裡轉動，卻始終未曾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