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傷春怨6[第1頁/共3頁]
“冇,冇有。七娘乖呢!”
七娘這才長長舒出一口氣,又道:
他頃刻猛退後了幾步,撐著案頭,纔不至倒下。
手中的小箋,卞大娘子的死訊,統統都來得太俄然,直教人猝不及防。
七娘一怔,轉過甚,卻不見五郎身影。
“你又闖甚麼禍了?”
五郎向七孃的書架行去,遂道:
七娘退至牆角,細細喘著氣。
然人如操琴,久理絲絃,必有哀音。又如四時,極寒之處,一定春歸。
七娘轉而又抬眼看著五郎,正色道:
“還能甚麼意義?”
她因著謝府的威脅,無法從良於彆家,至現在突然離世,死得不明不白。
七娘瞥他一眼,挺身護在妝台前,隻道:
七娘亦直直看著他:
他舉著小箋,滿臉詰責神采,道:
她倉猝著站起。回身時,袖擺帶倒了一排脂粉頭油。
“謝潤!”七娘直呼其名,“你要看,那你便好都雅!你看上千遍萬遍,就能將她看返來麼?”
妾心惶恐,不得不求趙郎相援。
七娘讀罷,捧著密色小箋的手有些發顫。
事到現在,她才明白,如許的癡傻,向來不是一人之事。
七娘看著他,又覺心疼又覺可氣,也不知該如何規勸,隻沉默立在一旁,不言不語。
若他用情至深,就此沉湎,便勞謝郎將此箋予他。
她一麵說著,一麵將開著的嫁妝小屜悄悄推歸去。
現在,趙廷蘭身在洛陽,卞大娘子靈前冷僻。
五郎隻步步逼近。
影象裡,五郎隻推過七娘兩回。
“其上筆跡,你我心知肚明!”
薄命妾紅菱頓首。”
五郎將小箋握在手中,越握越緊。
七娘心下一沉,頃刻又猛提到嗓子眼。
疇前,七娘隻道五郎癡傻。
井底小蛙,難隨鴻鵠高影。寒微花門,莫承朱紫之恩。
五郎忽看向窗外,飛花時節,一片段井頹垣之勢。
“你藏甚麼?”
他搖點頭,一把推開七娘,直將小箋取出來!
她緊緊咬著唇,眼神凝在小箋之上。
七娘一知半解,看看他,又看看窗前的落花。
現在空守著這方箋兒,又有何用?
七娘亦行疇昔,指著一摞冊子,隻道:
“濁浪滾滾,俱是黃河浪裡人。”五郎感慨,“有朝一日,你會懂的。不過,五哥但願,你平生都不要懂。”
她輕歎一聲,又將小箋與碎玉鐲子儘放入嫁妝匣子底層。
“七娘,”他歎道,“你隻道她是受人擺佈的薄命人。五哥我,又何嘗不是呢?”
而於五郎,則更有一番驚悔交集。
信中有雲:
更有東風薄情,兩下分離,隻作普通冷眼。
“我再藏甚麼,也是我的東西。總犯不上事事皆與五哥說!”
第一回,是二人在承德堂辯論,七娘將卞大娘子送他的袍子,染上墨跡。第二回,便是眼下了。
“甚麼叫,人已冇了?”他直望著七娘,“甚麼意義?”
“五……五哥……”她神情有些閃動。
卞大娘子是孑然一身,無依無靠,任人淩辱。
“五哥,我不明白。”七娘深深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