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揚州慢1[第1頁/共3頁]
“戰亂之時,本算著不及疇前銀價,不想竟這等不值。”
七娘應和著點了點頭,將簾子掀得更高些。
那裡似七娘?疇前慣了的調皮,穿上這身衣物,行動言語學得有模有樣,直道雌雄莫辨!
隻是,那些因果當中的人,現在又都在何方呢?
那男人見她們不大情願讓步,佯作將走模樣,隻道:
他亦跟著賣不幸:
陳釀轉頭看她一眼,道:
貳心頭一時湧滿了酸楚,隻生生嚥下,不叫七娘曉得。
隻見她身著一件半舊粗棉春袍,荊釵將長髮挽做一個髻,高高束於頭頂。皂靴中如疇昔普通,塞滿了碎布棉花。
不過,那些小娘子自是頭一回如此,空有皮郛,自欺欺人罷了。故意之人,一眼也就辯白出來。
師徒二人又隨便探聽一番,這才曉得。賣車之人,多也是自汴京方向而來,要跟著朝廷南下,等著渡河。
七娘甩了甩頭,振了振精力,遂悄悄翻開簾子,隻淺笑道:
“小哥留步!十兩便十兩吧!”
農市之上,何止他們賣驢車,的確各處都是。不獨驢車,連馬車亦不鮮見!
她四下看看,又拉著陳釀的衣袖,隻蹙眉道:
那位母親忙攔道:
誰知,剛至農市,師徒二人卻驀地被驚著了。
他們還是駕著那輛小驢車,是史雄的弟兄好不輕易才尋回的。陳釀自是駕車,七娘還是護著承擔行李,坐在車中。
自彆了史雄與李夷春,師徒二人便倉促行路,想著儘早到揚州安設。
“這位夫人、小娘子,何必這般作踐小的呢?我一眼便知你們氣度不凡,是個彆麪人家,那裡能與我計算這一錠兩錠的?”
“九兩!”
那男人眉眼頎長,表麵清楚,顴骨高高崛起,一看便知是極奪目的麵相。
那男人接著道:
陳釀說罷,忽而心生感慨。
車外還是一片農田,卻與前些日子分歧了。
“不是十兩麼?”那母親心下發慌。
“十兩,不能再多了!”
恰好避禍避禍的時節,男女長幼,凹凸貴賤,儘混作一團,才見出這等震天的陣容浩大。
二人遂一麵趕路,一麵探聽著四周農市地點。
疇昔在家中,與三郎、五哥男裝出行,還總被母親獎懲。現在想來,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眼下這等落魄景況,倒成績了一番便利。
母女二人麵麵相覷,不知如何言語。一來,是拉不上麵子,二來,又捨不得銀錢。一時之間,非常難堪。
“都說煙花三月下揚州,到時我帶蓼蓼四周看看,你定能識得揚州的妙處。”
煙花三月下揚州,春光春情,花鳥相聞,果是無窮誇姣啊!
現在落得拋頭露麵,與人當街議價的境地,到底不幸得很!
“釀哥哥,這是往那邊去?”
“釀哥哥,我們的驢麵黃肌瘦,看來,是很難賣掉了!”
所謂商亦有道,斷不是那般行動!
師徒二人正煩惱間,隻聽一旁已有人開端議價。
“方纔是。”那男人道,“你看,那邊又來了幾輛車,你這輛,就不值甚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