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阮郎歸2[第1頁/共3頁]

隻見奶母將媃娘抱近前些，道：

“都下去吧！該是媃娘吃奶的時候了。”

王夫人開門見山，紹玉也自是開闊，應道：

疇前在汴京時，王夫人非常馴良和順。也不知怎的，自來了黃州，倒有些喜怒無常。每逢紹玉有特彆行動，少不得經驗幾句！

“常日裡，也不見媃娘子如此得樂。偏是在夫人這裡，不時有笑容，可見她是最喜好夫人的！”

她方接著道：

王夫人這話，誰又聽不出是含沙射影呢？謝蕖因著抱病，自媃娘出世便少有照拂，一應事件，全仰仗王夫人辦理。

王夫人見他這冇出息的模樣，直覺著頭疼。這孩子，勸也勸不聽，罵也罵不醒，究竟該拿他如何是好？

“兒子就是不痛快！江山破裂，故交不聞，母親竟痛快麼？”

“但那與七娘無關！”紹玉直視王夫人，明知但願迷茫，卻又極力壓服。

而紹玉之父，自是當之無愧！

前日新皇即位，汴京官員俱被俘虜，正愁無可用之人。為撐起新廷，必重用老臣。

可現在，統統都分歧了。

“母親！這比謝家……”紹玉筆尖一酸，一時哽咽，“比七娘……是好太多了！”

她遂道：

到底是在黃州尋的，小處所的人，上不得檯麵。疇前汴京的奶母們，行動有度，頗知大師禮節，斷不會如此。

王夫人自是含飴弄孫。她手握一隻撥浪鼓，不時輕晃，叮叮鐺鐺的，逗得媃娘咯咯直笑。

此時，紹玉見著母親的模樣，又想起纏綿病榻的二嫂，心中不是滋味。

孩子一笑，四周也就跟著笑起來。

另有一處，王府高低雖謫居黃州，幸虧人丁齊備，也總算是因禍得福。

“你猖獗！”王夫人忽瞋目而視。

王夫人伸手抱過媃娘，隻笑道：

“你彆忘了，當日……”

還不待王夫人說話，紹玉又道：

“那不與七娘相乾！”紹玉忙辯白，“那些事，豈是她一介小娘子可擺佈的？”

他的話簡樸潔淨，倒堵得王夫人一腔火氣不知如何發作。

奶母遂擁戴著賠笑。

他隻道：

“那又如何？”王夫人滿臉諷刺，“不過是一丘之貉！當年兩黨之爭，觸目驚心。你父親便是再狠，也不過是教謝詵休沐賦閒。可謝氏倒好！”

她沉了沉氣味，又道：

新來的奶母抱著不敷一歲的媃娘，一味地陪笑阿諛。

王夫人強壓著火氣，又將媃娘遞至奶母懷裡。奶母顫顫巍巍地接過，見母子二人正置氣，當真一口大氣也不敢喘。

王夫人話纔出口，又猛地嚥了歸去。

“雖知你是阿諛的話，卻也有幾分辯著了。我是她婆婆，媃娘天然與我靠近。她年紀雖小，卻也知誰纔是待她最好之人！”

可她到底是孩子的親孃，如此一來，豈不失了母親的本分，失了媳婦的本分？

謝府世人被俘北上，存亡難料，哪另有個歸宋之期？王府儘能夠猖獗地宣泄，這些年的恨，這些年的勉強責備，皆不必再忍了！

“你睜眼看看，我們眼下過的是甚麼日子？這個黃州，你當真忍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