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雨霖鈴3[第1頁/共3頁]
紹玉忙在身上胡亂撣了一通,又指著亭上的七娘,笑道:
方至亭上,他才喚道:
七娘捧腹,笑得前仰後合,不時又去搖那樹枝。許道萍冇忍住,隻捶著七娘,掩著麵笑。
“有婆子來尋大嫂,她便歸去理事了。朱二表姐有些醉,菱兒照顧著她,彆人也還在屋中呢!”
七娘又坐回案前,雙手托腮望著窗外的夜色,竟生出一股莫名的難過來。如何會如許呢?此時的她,大略是不明白的。白日見著許姐姐與釀哥哥一處,七娘隻覺心底發酸。
“方纔鄙人邊見著,還不知是你,隻是我想起了一句詞來。”
“這又把金玲姐姐獲咎了。”
“那也不儘然!”
二人竟異口同聲地說出來。許道萍忙轉過身去,輕咬著唇,一時不知如何對他。
那身影染著難以言說的憂愁,此情此景,如何不叫人生愁呢?
世人又是一陣笑。倒是陳釀有些拉下臉,他端起先生的架子,向七娘道:
那高亭上,他們許是論詩的吧!七娘心中隻放不下,那是頭一回,她為著一小我不眠,為著一小我展轉反側。無憂無慮的謝七娘子,終是有苦衷了。
世人散去後,七娘單獨無聊,夜裡寫寫畫畫,隻把世人白日的排律清算一番。環月偶見得,隻打趣說七娘現在愛讀書了。阿珠卻滑頭笑說,是愛跟著陳小先生讀書。
初時,她隻遠遠見著,他們說了好久的話,又寂靜站了好久。既無話說,又站著何為?畢竟還是忍不住,上去尋了陳釀。
“聽聞許娘子身子不好,卻還站在風裡吹。”陳釀見她薄弱,故道。
“我就瞧不慣琳琅那樣,更加像金玲了!”
二人皆是一驚,隻朝亭下望去。亭下之人正提著絲裙上來,步態輕巧。
“不可了,不可了!”五郎一麵擺手,一麵捧腹,“這‘玉盈身’夠我笑半年的!”
她雙手隻緊握著團扇,細細地呼氣,動也不敢動。一時氛圍凝住,陳釀也不知該說些甚麼,彷彿統統言語都是冒昧。他隻怔怔呆立著,一手撐著硃紅雕欄。
許道萍聞言回身,這都像極了曇花乾枯那夜。隻見她細眉輕鎖,眸似冰雪,少付脂粉,隻點了檀色口脂,一張鵝蛋臉慘白得緊。
此番賞雨,天公雖不作美,人倒是極熱烈的。今後七娘也常與陳釀提及本日,回想起來,兄弟姊妹們,彷彿再未像現在普通儘情歡愉。這大略,便是所謂赤子之心。
許道萍點頭道:
高亭外正擁著芙蓉。本年芙蓉開得早,本說是功德,可惜本日的雨,倒要叫人失落了。
“三郎等等!”
“風裡落花誰是主。”
“mm不是自來了麼!說來,其彆人呢?”
“快與王小郎君賠個不是,哪有你如許鬨的?”
那芙蓉富強,枝葉已伸進亭子,七娘一把抓過,隻搖了起來。一時,枝上殘雨簌簌而落,打了王紹玉一個猝不及防。
“哪有如許做先生的?”王環笑道。
“哈哈!現在,你也是‘采下玉盈身’了!”
許道萍隻恭敬地行一禮,卻不說話。